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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密會

以西的色莫崗地區,但先部人馬已經進入木雅熱崗地區,也就是傳說中的打箭爐……”

聽聞徐懷此言,朱芝、朱桐兄弟二人一時間波瀾驚湧。

他們之前哪裡有想到契丹殘部壓根就沒有遷入大理國或廣南西路的用意,已經準備在邛崍山以西落腳,而京襄暗中推波助瀾,實則是要打通契丹殘部經邛崍山、大渡水往來川蜀的通道。

而青羌諸部雜居的黎州,恰好佔據這條通道的大部分割槽域。

京襄不惜費盡心機在暗中推波助瀾,徐懷又專程在此等候他們兄弟二人路過是什麼用意,也就不言自明瞭。

朱桐下意識看了他哥朱芝一眼,見他哥緊緊皺著眉頭,沒有什麼作聲,他也撇撇嘴,悶不作聲的坐在一旁。

“你兄弟二人與我相交甚久,知道我這人性情乖張,非良順之臣,但自赤扈南侵以來,我南征北戰,無一刻或忘拯萬民於水火、扶大廈於將傾之志。而京襄自我以下,無時無刻沒有人不為踐行此志拋頭顱灑熱血。自去年秋後以降,京襄又有近六千將卒戰死沙場之上,這是朝野士儒不管如何非議,都無法抹除的。我現在不知道你兄弟二人,是滿心想著做一個良順之臣呢,還是說胸臆間也有一腔磨滅不去的熱血,想著但為驅逐胡虜,粉身碎骨亦無畏?”

徐懷看了朱芝一會兒,見他還是沉默不語,舉起手中酒杯,舉於眉間,說道,

“舟停江心,帆動船搖,船伕極為吃力,飲過這杯酒,我也不多留你們兄弟二人,希望一路順遂……”

整件事內幕帶來的觸動太大,朱芝心思混亂,渾渾噩噩飲過一杯酒就告辭離去。

站在船艏看著朱家兄弟所乘的那艘帆船逆流而去,徐武江禁不住有些擔憂的問道:“自謀京襄起,朱沆就絕然斷了與我等往來,朱芝、朱桐離開時也一聲不吭,這件事恐怕不能寄望他們太多啊……”

對打通契丹殘部與內地的聯絡,黎州至關重要,而朱芝外放黎州擔任司戶參軍,看上去官職不微,卻又是唯一正而八經奉朝廷令旨進入黎州的官員——黎州青羌諸部沒有一家會認京襄的名號,但只要不過度盤剝其利,朝廷的令旨還是管用的,特別是拉攏一些中小部族會有特別的效果。

只是朱芝、朱桐此時並不像是被說動的樣子,令徐武江有所擔憂,甚至擔心朱芝向其父朱沆寫信吐露今日密會之事,會叫他們之前的諸多努力付之流水。

徐懷哂然而笑,說道:“朱芝、朱桐二人身上,沒有像朱沆揹負那麼沉重的包袱——再說了,雖然朱沆之前是命令過朱芝從華陵棄官而歸,但這事可一不可再,畢竟兒大不由爹嘛。十七叔,你在荊州坐鎮,放手施為便是!”

泌陽距離黎州還是更遙遠了一些,既然徐武江在荊州坐鎮,籌措開闢邛崍山道、支援契丹殘部等事,徐懷自然也是交由徐武江統攬最為便捷,沒有必要事事都政出泌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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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荊州溯流而上,至西川嘉州,一路逾兩千裡皆有水道相通,其間唯硤州與渝州之間峽險流急最為兇險,航船逆流而上需要縴夫拉拽而行。

不過,就整體而言,離開荊州之後乘船十數日而至嘉州,要遠比走陸路順遂舒坦得多。

除了荊州江心相會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朱芝、朱桐兄弟二人攜呂靖等數名家將白天乘船而行,看兩岸奇山秀林,夜則宿於名城古鎮,卻也寫意,抵達嘉州之後,進城徑往嘉州衙署而去。

朝廷在黎州名義上就冊封了三四十個知州、刺史,都是青羌諸部的頭領,之前並未正經往黎州派遣官員;與黎州相關的一切事務,包括接受青羌諸部的朝貢,對青羌諸部的宣教、榷賣等務,皆由嘉州衙署統轄。

因此,朱芝這個黎州司戶參軍,實際也是受嘉州衙署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