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以阻撓,但他還是耍了一個滑頭,那就是黎州司戶曹(又名司戶廳)的組建,他完全推給朱芝自行去解決,嘉州這邊最多令李且、寇石鋒二人聽候招呼。
????????????????黎州之前就沒有朝廷所轄的衙署,朝廷這次將朱芝流貶到黎州,也不是想著讓他來大施拳腳的,當然不可能明令嘉州協助組建黎州司戶廳,錢雲會、蔡宜當然可以不予理會。
不過,倘若不能組建衙署,不能招募一批胥吏、公差使用,朱芝單槍匹馬也沒有辦法行使他身為黎州司戶參軍的職權。
朱芝這個司戶參軍,主要還是到黎州負責聯絡羈縻之事,兼之統計青羌、東蠻諸部的丁口、田宅,但沒有徵賦納稅、徵用差役的權力。
即便諸部每年會上繳一些朝貢,但這些都需要押解京中,地方沒有截留的權力。
也就是說就算朱芝赴任後籌建司戶廳,理論上也沒有權力從地方籌措錢糧、徵用差役,去維持衙署的運轉。
錢雲書就想看看朱芝如何自行組建衙署並維持運轉,想看看朱家以及樞密使胡楷到底有多大的力度支援朱芝在邛崍山裡搞事情。
朱芝打量了李且、寇石鋒二人幾眼,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是錢雲書的心腹、親信,蔡宜都未必能差使得動,笑著說道:
“朱芝進山之後,不能及時聽候州君、蔡通判的差遣,殊為憾事,但朱芝會在嘉州城設一處名為豐月樓的會館以為聯絡之用,州君、蔡通判但有什麼差遣、訓示,著人聯絡此處即可……”
一來鑄鋒堂設於嘉州的鋪院需要一個半官方的身份,二來蘇求承、朱芝也想著他們進入邛崍山之後的作為,儘可能不直接暴露在嘉州的視野之下,但在錢雲書、蔡宜聽來,卻是朱芝將譜擺得夠大。
錢雲書儘可能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悉聽尊便!”
張雄山、趙善要隨時關注契丹殘部在邛崍山以西的局勢變化,還要率部封鎖彌勒山化林坪的通道,儘可能將邛崍山分隔開來,蘇求承則主要負責京襄在嘉州及黎州的人馬及物資呼叫,需要隨時跟隨在朱芝身邊,不會長駐嘉州——朱芝就指定鑄鋒堂的另一名執事長駐嘉州,兼顧與嘉州州衙的聯絡。
在錢雲書、蔡宜等接觸,在嘉州層面完成赴任的程式之後,朱芝、朱桐、蘇求承次日前往九黎鎮就任;嘉州州衙書辦李且攜帶告函同行。
從嘉州城到地形相對開闊的龍游縣,水路尚通,但從龍游縣繼續往西深入邛崍山之中,九月上旬的大渡水雖說寬逾六七十丈,但沿岸皆懸崖峭壁,水勢極其湍急,當地沒有哪艘舟船敢在這個時節逆流行於大渡水之上。
眾人在百餘京襄精銳所扮的家兵簇擁下,沿著邛崍山南脈餘支大相嶺群山之間的野徑西進,一路跋涉六日後才趕到青羌喬氏部族所居的九黎鎮。
九黎鎮位於群嶺環抱的一片河谷地之中,河谷的東北面乃大相嶺巍峨群山,與嘉州龍游縣相隔;西北為彌勒嶺,皆為邛崍山南脈餘支,大渡水從大相嶺、彌勒嶺的南側繞過,而在大渡水的南岸則是大涼山的巍峨群嶺,一眼望不到盡頭。
????????????????喬氏作為青羌一支,在河谷之中棲息繁衍上千年,族眾萬餘,乃是黎州青羌諸部最為強大的一支;朱芝他們翻過大相嶺西麓的野豬坪,就見十數座寨子分佈於河谷四周,層層疊疊、沿山坡而建的土屋茅舍展現於眼前。
除了大渡河從河谷地的南半部流淌而過,還有一條名為松林溪的河流發源於北面的群山之中,從大相嶺與彌勒嶺之間的山谷南下,最終匯入大渡水之中。
在松林溪與大渡水的交會之處,西北岸有一座長條形的土坡斜伸出遼闊的水域之中,土坡之上鱗次櫛比,建築更為密集、整飭,有不少舟船停泊在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