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不到對岸的大河,現如今只剩下百丈多寬,而且水面下沉,河畔兩側出現了深淵般的坡道。
“高天上,是否出現了更多的裂痕?”
丘寒禮沉聲問道,身後傳來女子同樣低沉的回答:“比一月前要多些。”
一身黑衣的女子,眼瞳是豎的,渾身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如紙。
“據說王蛇之眼可看透幽冥,高天上的空間裂痕我們人族很難看到。”丘寒禮嘆了口氣,道:“河干了,天裂了,這天下究竟是怎麼了,難道還有浩劫來臨?”
女子聽聞之後沉吟不語,沒有回答,她正是千眼王蛇。
“答應徐言的事,老夫做到了,至少鬼使之首沒有為禍人族,他殺些妖族我可管不了。”
丘寒禮苦笑了一聲,自語道:“不是老夫厲害,而是天下間已經沒有值得姜長老出手的強人,除了黴運之外,恐怕只剩下這天地,值得他上心了。”
搖了搖頭,丘寒禮的嘆息充滿無奈,王蛇現出本體,馱著老者趕往大普。
幾天後,丘寒禮的身影出現在京城外的別院。
海底的靈果的確有效,姜大川此時已經心平氣和,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手持丈二長刀,威風凜凜,猶如將軍一般。
“畫好了麼。都他孃的半個時辰了!”
姜大川虎目圓睜,怒氣衝衝的喝道,院裡擺著木桌畫卷,持筆之人連連告罪:“就快了就快了,老夫作畫必定傳神,稍有瑕疵有辱我畫聖之名啊,姜大人稍安勿躁,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作畫的正是劉衣守,這位畫聖堪稱逍遙之人,整日裡吟詩作畫好不快哉,當然了,只要別碰上姜大川,一旦碰上鬼使之首,劉衣守就沒有好日子過。
“十丈高,五丈寬,要用純金打造,劉老頭你畫完之後直接找些匠人開工吧,你負責監工,把老子的雕像打造得威武不凡才行,就擺在大普的皇宮裡,讓那群皇親國戚逢年過節都要祭拜,誰敢不祭拜老子,哼哼!”
姜大川冷笑一聲,道:“就等著倒黴吧!”
把自己的雕像擺滿天南天北,是姜大川近兩年來的一大愛好所在,不是他喜歡招搖,而是覺得多一座雕像,自己的黴運好像能分出去一些似的。
“畫聖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啊,惟妙惟肖。”丘寒禮來到別院,看了眼劉衣守筆下的畫像,由衷的讚歎了一聲。
“那是當然!畫人而已,就算畫這天地又何妨,總有一天老夫要畫盡天南天北,畫出整個天下!”劉衣守得意地說道,一邊與丘寒禮打過招呼,一邊完成了最後的一筆,吹乾墨跡,其上姜大川的肖像堪稱傳神。
“好!就按照這幅圖給我打造!”姜大川一把奪過畫卷,看得直點頭,畫聖之名可不是白來的。
“河要乾了,用不了幾年恐怕要徹底乾涸。”
丘寒禮的聲音發沉,道:“天上的空間裂痕也越來越多,千年浩劫被徐言擋住了,如今過去了百年,連大河都跟著乾涸,我們晴州是不是又要變天了。”
“通天河怎麼能幹涸呢,真是奇怪,莫非徐言他們找到了什麼寶貝,將天河之水引走了?”劉衣守皺了皺眉。
“一條破河而已,幹了就幹了,有什麼了不起。”姜大川說著抬頭看向天空,眼瞳中閃爍起一縷金芒,在他的目光盡頭,隱約能看到一些細細的裂痕。
天穹深處出現的裂痕,預示著天空深處的空間變得極其不穩,那些細小的裂痕在地面上看去並不大,然而一旦接近,必定是恐怖到能吞沒世間一切的空間裂痕。
“丘老頭,我讓你煉製的火炮呢,還差多久能完工。”姜大川看向高空的目光現出了一絲兇戾。
“十年以內。”丘寒禮緊皺雙眉,擔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