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丟了,豬身子可還能動呢,四蹄死死地刨地,一下就衝了出去,直奔正對面的胖大廚。
面對一隻無頭肥豬的衝鋒,胖大廚都傻了,他是廚子,殺豬這種事他見得太多了,可他從來沒見過給豬梟首的。
眼看著無頭豬衝來,胖大廚直接被這種詭異的景象嚇了個跟頭,那隻無頭豬衝出幾步之後,就在胖大廚腳下轟然倒地,豬血噴了他一頭一臉。
“啊!”
被嚇得大叫了一聲,胖大廚急忙爬了起來,往旁邊竄了出去。
他是被嚇到了,殺豬都能殺得如此血腥恐怖,那個小道士是太蠢了還是故意的?
廚子們一個個直勾勾的盯著小道士,徐言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沒、沒宰過豬,聽說重犯臨死是要砍頭的,豬快死了,也應該砍頭吧。”
用豬和死犯比較,這得多蠢的人才能想得出來。
廚子們此時終於緩過神兒來,一個個罵罵咧咧回去收拾衣服,宰頭豬,弄得所有人全都一身血,這要傳出去,後廚這幫人非得被寨子裡的匪徒笑死不可。
殺豬梟首,沒人見過這場面,胖大廚指著徐言的鼻子半天,氣得他連罵都罵不出來了,說了聲廢物之後忙著清洗血跡去了。
“離他遠點就對了,省得崩一身血。”
遠處的張河樂呵呵的看著那群狼狽的廚子,為他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十分滿意,笑著笑著,張河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徐言拎著豬頭正在對他傻笑。
本來有些憨傻的笑容,能讓小道士看起來更傻,可是滿地的血色襯托之下,拎著豬頭的小道士怎麼看怎麼像那些嗜殺成性的修羅,看得張河脖子後邊涼颼颼的。
宰了一頭大肥豬,元山寨的晚飯可謂豐盛至極,大塊大塊的肥肉從後廚送到各處,山寨裡到處都是吆五喝六的喊聲,晚飯過後,磨刀聲更是此起彼伏。
明天有一場大買賣,刀不快可不成。
元山匪在天沒亮就得出發,他們是劫匪,如果不早點出去,人家一旦走了,他們還搶誰去。
也不知那幾位當家人在哪兒打探到的訊息,徐言聽那些廚子們說了幾句,大致是遠處大鎮上的一戶財主家,往臨鎮運些香料布匹和羊皮。
這年月能用得起香料的人家並不太多,雖然普國富庶,但是大多的百姓人家依舊窮困,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尤其是最近幾年天災不斷,窮人的數量就更多了。
還有幾天的時間,徐言來到元山寨就足夠三個月了,張河只要不再監視,徐言會立刻離開這處匪窩,在他即將遠走他鄉的時候,一場他並不願看到的慘案卻隨之來臨。
這次的劫殺,元山寨的匪人全出,即便是後廚的廚子,也要拿著刀出山。
大鎮上的財主的確是肥羊,但是肥羊可不是傻子,這幾年元山匪患鬧得四里八鄉人心惶惶,元山下的山路但凡能繞行就絕對沒人敢走,尤其是大戶人家,誰願意把自己的財貨拱手送給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山匪呢。
元山寨得到的線報不算清晰,而且兩鎮之間並不需要經過祁元山,飛天蜈蚣無法確定對方會從何處經過,他只好派遣所有的手下出山,埋伏在官道和幾處山路。
這筆貨他是勢在必得!
元山匪大多的時間是住在山裡,但也有些山匪出沒在周圍的城鎮,打探一些訊息,如果守株待兔,那就不是悍匪,而是蠢匪了。
得知自己也需要出山,徐言就是微微皺眉。
就要離開這處匪窟了,他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去殺一些無冤無仇的人,他厭煩匪寨裡的生活,所以整天將自己當做一頭豬,如今眼看著自由在即,卻被一群提著鋼刀的廚子拉著,埋伏在距離元山十里開外的一處山路。
元山寨有一千多人,都是些刀頭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