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麻煩,前面地鐵口放我下來就行。”
“不麻煩,順路的。”
從停車場拐到大路上的時候宋毅瞳看到了邢宥和米櫟。
他們正在路邊等車,隔著很遠,他還是看到了米櫟臉上燦爛的笑容,他們不知在說什麼,邢宥也是笑的,笑容寵溺而溫柔。
和愛而不得比起來,視而不見確實來得比較痛快。
……
俞鷺等在賓館門口的時候,又一次遇見了王棠,他也是等車。
不過他是等自己的司機開車到前廳門口。
而俞鷺等的是網約車。
昨天預約了公證時間,她掐好時間過去,免得提早面對邢宥,再惹自己一肚子無名火。
她才站了一會,就覺得腳不太舒服,低頭看了看足下的高跟鞋,鞋淺口處露出的腳面繃出了青筋,鞋子小了。
生完孩子,她的腳好像大了半碼,穿高跟鞋更明顯。
她跺了跺腳跟把鞋子往後推了一下,好讓鞋子沒那麼擠腳。
這一幕正巧被王棠看到,他走到俞鷺身後,說了句:“鞋子不合腳啊?”
俞鷺愣了一下,轉頭看到王棠,他手裡夾著個公文包,公文包幾乎貼到自己的身上。
俞鷺下意識往旁邊讓了半步,拉開些距離,她微微昂起頭。
“沒有。”
她不想在熟人面前流露頹勢。
王棠笑了笑說:“等車?”
俞鷺淺淺的“嗯”了一聲。
“要不要坐我的車?”他發出邀請。
俞鷺將右腿畫了半圈,擰著麻花站住:“不用。”
緣分怪妙的。
五年前俞鷺內外交困,站在黃浦江邊上吹風的時候,聽到的也是這一句。
現在,王棠又發出同樣的邀請。
“車子都來了,坐吧。”
王棠的黑色轎車已經停在兩人前面。
以前的王棠坐的是寶馬,現在的王棠坐的是賓利。
俞鷺偏過頭,指了指遠方。
“我叫的車也來了。”
司機開啟車門,王棠看了俞鷺一眼,坐上了車,司機抬手關上車門。
司機的白手套在俞鷺眼前一晃而過,讓她有些出神。
那雙白手套五年前為她開過一次車門。
那天,她腳下打著顫坐進了車子裡,隨後白手套在她頭頂一晃而過,發出嘭的一記悶響。
她只記得高檔車的關門聲不大一樣。
俞鷺第一次坐那樣的車。
……
王棠的車子沒有走,車窗玻璃降下來,王棠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俞鷺的手腕,正當俞鷺驚訝的時候,一張名片塞到她的手裡。
時間不會改變一個人的底色。
有些看上去彬彬有禮的人,強勢起來才最可怕,因為對方根本沒有防備。
“說好再聊,卻連我的電話都不留,沒有誠意。”王棠留下一句,“拿著!”
車子在“拿著”的聲音裡開走了。
俞鷺拿起王棠的名片,看了眼抬頭,他的公司已經變成了“股份有限公司”,她繞開擰成麻花的雙腿,長長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