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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喝酒嘛,他也只能淺嘗輒止。
護士將保溫杯裡泡好的人參茶倒進孔意儒的茶杯裡。
孔意儒接過眼色:“我有數。”
護士抿了抿唇退到一旁,孔意儒卻叫住她:“小玲,你坐茜安旁邊那個位子。”
方瑞朗紳士地走到孔茜安旁邊,幫護士小玲拉開座椅,又喚了服務員拿選單點菜。
孔意儒早前經歷過上山下鄉,很晚才結婚生女,他的原配夫人是一起在農場下放的知青,彼此同甘共苦,感情深篤。
自從喪偶之後,孔意儒身心重創,身體大不如前,幸好有位老朋友介紹了護士小玲照顧孔老,這一晃也都七八年過去了。
尤其是近幾年,孔意儒對小玲的依賴更深,小玲任勞任怨、如影隨形,也著實不容易。
私底下,孔茜安和方瑞朗也是對此心照不宣,對一些傳說“老畫家睡小護士”的閒言碎語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畢竟父親都這個歲數了,只要他開心就行了。
這一頓飯吃下來,方瑞朗才算對宋毅瞳有了真正的瞭解。
原來能夠年紀輕輕就經營一家畫廊的宋少,除了家底豐厚之外,主要還是因為他的父母在政商兩界都有著廣泛的人脈和資源。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孔意儒才特意組了個局,藉著慶祝的由頭,撮合方瑞朗和宋毅瞳的進一步合作。
晚上,孔茜安喝了點酒犯困,先上樓休息了。
方瑞朗這才得了片刻屬於自己的時光,一個人坐在地下室的書房裡,喝著酒,抽著雪茄,放空自己。
隔壁,是他存畫的庫房,請專人做了防火防潮的處理,門禁的防盜也做得很周全。
這裡面的畫作雖然不是每一幅都值錢,但只要其中有幾位畫家能在國際藝術節上拿到個獎項,隨著畫家的知名度的提升,他早年收進來的畫作價值,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這聽起來像是Vc風投做的事,投資一百個專案,只要有一兩個能上市圈錢,當初投資拿下的股權也就會獲得成千上萬倍的回報。
剎那間,他腦海中靈光乍現,想到了米櫟的名字。
那個先是和宋毅瞳簽約,又鬧翻了和邢宥在一起的女孩,現在可是在他的藝術學校工作啊。
他琢磨著這其中微妙的關係,想著想著,嘴角噙住了一抹笑。
雖然,宋毅瞳在飯局上隻字未提米櫟,可是有一點特別可疑,那就是他輾轉找到孔老爺子,說是孔意儒的學生,學生請老師吃飯,其實是要抬出孔意儒來壓他?
這單純的買賣關係,瞬間就成了人情生意。
方瑞朗活到這個歲數,也許在別的事情上不敢說自己都明白,可人情是什麼玩意兒,他就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