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俊楚，你們未來革新派又在誤人子弟了！”

“這樣煉製出來的器具是沒有靈魂的，練出來的肌肉也是死肌肉！”

教導錢偉興的器閣弟子見狀，當即開始數落起茹俊楚。

“趙碩，你少來這套，有衝壓機不用那才是練肌肉練死腦筋了，你們傳統守序派遲早會把自己累死。”

“至於是不是死肌肉，你不服來練練？”茹俊楚頭也不抬的回道，同時伸手指導許平秋如何用衝壓機將胚胎錘出想要的形狀。

“哼，不就仗著境界比我高，等我入玄定三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趙碩見說不過茹俊楚，轉頭便對著努力的錢偉興安慰道：

“小錢，你別羨慕，他們這樣是沒有意義的，根本感受不到煉器的快樂，哐哐拿衝壓機幾下錘好，哪能比得上我們辛辛苦苦的一錘一錘的心血！”

“……”錢偉興欲哭無淚，他感覺趙師兄的一番安慰令他更加難受了起來。

他是來煉器的，不是來注入靈魂的，尤其是這一錘一錘砸下去，他感覺自己遲早活祭在這錘子上。

“那你別想了，你時間都拿去掄大錘了，能有空修行？等你玄定三重了，我說不定都玄定五重了。”

“你……”

面對茹俊楚的實話實說，趙碩被氣的牙癢癢，但偏偏又無力反駁。

隱約間，錢偉興已經看到自己黑暗的未來。

別人在修行窺臨大道，他在掄大錘，別人在學演化道術玄妙，他在掄大錘，別人在紅塵歷練，他在掄大錘，別人在風花雪月，他還在掄大錘！

甚至，別人噶了陷入永眠，自己還在地下繼續掄大錘……

“嚯，還挺快誒！”許平秋驚訝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再度響起。

原本的堅固的玄靈鐵在衝壓機下，像是熔岩麵包，又像是發光的麥芽糖，輕易的被延展開。

許平秋感覺這看起來有種味道不錯的樣子，就是吃起來有些廢命。

錢偉興被這話吸引，定睛一看，在衝壓機的幫助下，許平秋剛剛才燒好的玄靈鐵此時已經開始二次燒紅疊加鍛打，形狀光滑完整。

而自己的……掄了兩天的胚胎還是坑坑窪窪的。

但按照趙碩的說法，這不是坑坑窪窪，這是對你煉器的磨鍊，這是追尋煉器至高境界的上留下的心血，是見證，是榮譽！

當初錢偉興信了，打了雞血一樣哐哐錘，但是現在，他更相信衝壓機才是煉器的至高境界。

“師兄，要不咱們也用那個吧，您饒我一命！”錢偉興弱弱道。

“小錢，你怎麼也冒出了這種想法！”趙碩一副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我們錘鍊的這塊胚胎難道不好嗎？”

“它雖然是醜了一點點，但每一錘都不是那機器能夠做到的！”

錢偉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醜不拉幾的胚胎，又看了一眼許平秋那嘎嘎噌亮平整的胚胎。

這確實不是機器能做到的，因為它錘不出這麼醜的。

趙碩沒有注意錢偉興的神色，只是繼續慷慨激安的說道：“再說了，我輩修士，難道還要假借於外物不成？”

但錢偉興已經吃大餅吃飽了，弱弱的反問道：“那個師兄，我們器閣弟子鬥法不就是假借外物呼他丫的嗎？”

趙碩：“……”

“噗哈哈，趙碩讓你瞎掰扯，這下被反駁的面子上掛不住了吧？”唐仙韻忍不住發出了槓鈴般的笑聲。

“有什麼好笑的？！”趙碩氣的臉色都漲紅了起來，但是他不敢和唐仙韻鬥嘴，因為她的境界是玄定五重，更重要的是，她真的會動手。

雖然自己無法反駁錢偉興的話，但趙碩還有一個壓箱底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