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內,此時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有微弱動調羹的聲音。
在慕語禾這裡,不存在什麼過多冗繁,令人詬病的禮節,吃飯就是吃飯,想動筷子動就是了。
樂臨清和陸傾桉也揭開了瓦罐的蓋子,她們的湯說一樣也一樣,說不一樣也不一樣。
因為慕語禾只為她們弄了一種湯,雪梨肉餅湯,只是在煮好後,又將兩者分離了。
肉餅給樂臨清,雪梨給陸傾桉,如此便有了兩種湯。
這樣的分配她們兩人都沒有什麼意見,習以為常了,許平秋一時間只覺得她們這樣一湯兩吃還怪省心的。
“你的是什麼湯湯呀?”
樂臨清淺喝了一口自己的湯湯後,金眸亮晃晃的就落在了許平秋的瓦罐上,身子不自覺的挪近了些,好奇的張望著。
師姐的湯按照往常不是太清淡就是同出一鍋,而師尊的湯……那幾乎不能叫做湯啦,應該叫糖水才是,喝一口就發膩極了,至少要再喝三口水才能解膩!
所以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許平秋的湯湯可以好奇一下。
瞅見是排骨湯後,樂臨清不由眼巴巴的問了句:“好吃嗎?”
當樂臨清問出這一句話後,許平秋就已經讀懂了她的潛意思,那就是:給我嚐嚐啦。
“當然好吃了。”
許平秋肯定的同時,用筷子搛起了肉最多的一塊排骨,想要夾到她的碗裡。
結果,剛舉起筷子,樂臨清就中途截胡,很自然的咬住了筷子,將肉肉吃到了嘴中,試探的開始嚼嚼嚼了起來。
這一幕,被陸傾桉餘光瞥見,原本正用調羹幼稚地去劃湯麵上油泡泡的她不由微楞了下,目光下意識抬頭望向了師尊,心中一緊。
畢竟這樣的行為舉止親暱的可不是師姐弟能解釋的了。
但出乎陸傾桉預料的是,慕語禾卻沒有什麼反應,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反倒是她的目光引起了慕語禾的疑問,投來了探究的注視。
對視一眼,陸傾桉心虛的低垂下了眼眸,微微搖了搖頭,鬢角垂落的青絲微微遮掩了眼簾,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在此刻吊死了。
‘果然,師尊其實一直都知道。’
陸傾桉如是想著,心中無端的生出一種釋然,自己的擔憂一直都是多餘的,慣於瞎想的她時常為思慮太多所焦慮。
比如之前,一直擔憂師尊發現自己兩個徒兒都傾心於一人身上的糟糕局面,眼下看來……這反而更像是師尊有意縱容的導致的。
事實也是如此,自樂臨清回山的時候,那份情愫就被慕語禾察覺。
但陸傾桉一直不知道這其中發生的事兒,問臨清,臨清讓她問師尊,問師尊,師尊讓她問臨清,加上還只故意揭露她的心意,這才有了誤解。
眼下,誤解消弭。
聰穎的陸傾桉立馬想到了另一重事實,那就是看似淪陷的只有她倆,實則,霽雪一脈已經玩完了!
雖然過去多有直覺揣測,也有近乎成真的擔憂,但陸傾桉始終覺得不太可能……如今看來,哪是不可能?哪分明是擔憂了也沒有用!
噠——
輕微的磨蹭聲響起,許平秋感覺自己膝蓋捱了一腳,連人帶凳子都輕移了下。
這種熟悉的感覺,許平秋想也不想的就扭頭看向了陸傾桉。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又咋得罪她了,臉上不由有些小茫然,金眸眨了眨。
陸傾桉也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瞪著許平秋,剛剛一想到師尊也淪陷,她心中就進而聯想到許平秋何德何能,憑什麼?頓時有種氣不過的感覺,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蒸饃了蒸饃了?”
嚼嚼嚼的樂臨清也投來了不解的目光,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