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瞄著這壺酒是否接滿。就是這個“沒在意”,一個腦瓜子轟地砸向他的面門……他保住了高挺的鼻樑,卻沒保住清俊的左眼,當時左眼真是滿眼金星,陽光燦爛!
應該說,袁鵬在這方面的反應還是比較慢。想想,他也不是特種兵,如果是《士兵突擊》裡的元朗,也許能躲過這一劫。
一劫過後,出現了很多人,幾乎都是紫俏的同學。袁鵬心裡這個氣啊:我弄成這樣也沒出聲,你卻大呼小叫的揉腦袋,難道我的眼睛比你的腦袋硬。但見這女孩也就是自己妹妹的年紀,也無法斥責。心想:還是遠婷大方得體,有教養,不像這女孩,連個“對不起”也沒說。
在志哥出來打圓場,與袁鵬說話的工夫,紫俏卻走了出去,走到飯莊門前的空地上,手裡不知什麼時候,還多了個杯子,裝著滿滿一杯的酒,其實她已醉得不輕。
賀東和謝寧跟了出去,在賀東的搶奪下,酒灑得還剩下半杯。
紫俏揚起彎彎的嘴角,笑呵呵的瞪著賀東,說“賀東不好,擾了她的酒興”;讓他“不要跟著她“;她要”找月亮,偷那桂樹下的小白兔……”
謝寧一下子明白過來,在酒精的作用下,心中更加酸楚。她拉開賀東,由著紫俏到外面表演“貴妃醉酒”。
紫俏和衾瓷的初戀,開始在月圓的夜晚;他倆的臨行贈別是那本舊書——《千江有水千江月》;紫俏在脖頸上,至今還掛著衾瓷的屬相——兔。
千山同一月,萬戶盡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在夜風習習的晚間,在酒醉的迷茫中,她心中的旋律是那首《白月光》吧!“白月光,心裡有段悲傷,那麼亮,卻又那麼冰涼……” 她舉杯向月,衣裙迎風,踩著白霜似的月光轉啊轉,轉啊轉。
美,分很多種,這是一種,悽婉的美!
袁鵬不想再看。他對這個不感興趣,一個30歲的男人,又如此身份,什麼美女沒遇過?什麼陣仗沒見過?
但在他轉身回屋之際,志哥開口求他了:“袁鵬,一會兒,你是不是也回山上去?這些孩子是我帶出來的,喝成這樣,山下也沒個能住得了這麼多人的地兒,……明天一早,我無法向領導交代。”
袁鵬聽明白了,說:“你是讓我幫你把這群小醉鬼護送回山頂吧?”他爽快的答應了,又說:“外面轉圈的那個,你背。”
他們14個人拉著、揹著走在盤山道上,通向山頂有很多條小路,但如今的情形是不能冒險的。
剛開始,紫俏還唱著歌,後來就趴在志哥的背上睡著了,偶爾還說著夢話。
除了袁鵬和志哥,賀東算是清醒的,他比較真性情,拉著謝寧走路還不忘對宋衾瓷的詛咒,因為他也看出,紫俏的“醉酒”從何而來。
沒出幾句話,袁鵬就聽懂了。衾瓷,他是見過的,那是小妹心心念念之人,有可能成為他的妹夫。這個“醉酒”的女孩和衾瓷還有如此牽連!這算什麼?
這是一個結,是袁鵬和紫俏在後來的相處中,一直解不開的結!
這個女孩與葉家的牽連何止於此——她還是他姑父唯一的女兒。
在當時,他並不知曉。
志哥揹著紫俏走了一段山路後,袁鵬也伸出了援手。
就在他伸手接過這女孩的時候,“慘案”又發生了!
他被她吐了一身,更為嚴重的是:吐的部位很是尷尬。
他無奈的揹著她,恨不能把她丟在山澗中,從沒遇過這麼折騰人的女孩。
後來,每當袁鵬頸椎又發疼的時候,他就想起這件事,他頸椎疼是以前就有的毛病,可背過紫俏以後,他把這歸結到她身上,而且牽引的心也跟著痛。
紫俏在幾天以後,才分清,誰是“慘案”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