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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沒做聲。老人家也沒去抱嬰兒,也在旁邊逗了兩逗,就說話了:“何琳啊,小妮妮叫王天勤還是叫何天勤?”

何琳本不愛搭理她,但心情好嘛。“無論叫王天勤還是何天勤,都不會叫朱天勤。”

老太太本姓朱,嫁到王家店時間長了,周圍鄰居都習慣叫她王老媽子,一是男人姓王,王朱氏,隨男人叫;二是朱同豬同音,農村人嘴碎,唱唱喊,避諱。但人人都知道王老太太本姓朱,孃家還有兩個朱姓兄弟呢。所以何琳那天話趕話提了起來,本意是,孩子姓什麼是何家與王家的事,不關朱姓人的事。

王老太太勃然大怒變色,“哪有孩子姓娘姓不隨爹姓的?她爹有好好的,沒瞎沒聾沒抽風!”

“隨誰姓是孩子媽與孩子爹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孩子奶奶說話了?”

“這可是俺孫女!俺兒子是她爹!俺咋就說不上話了?何琳,你別欺人太甚,生了孩子就敢騎在俺兒子頭上拉屎,不就生了個小閨女嗎?有什麼牛的?臉大也得有本錢……”

月嫂從樓下提著開水上來了,連忙把老太太勸下去了,“大媽,您消消氣,媳婦正坐月子,說話好聽不好聽你多多包涵!再說把您老氣著了,也是傷身體不是!您到樓下,喝杯茶,消消氣,一家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老太太氣咻咻地邊往下走邊急赤白臉:“哪有孩子隨娘姓的?孩子爹是死了還是找不著了……”

何琳則抱起吱吱叫的女兒,輕輕地說:“不害怕,改天啊咱拿著大棒攆走這死老太婆,讓她滾回老家去,不再禍害咱。”

但天勤的姓落在戶口本上歸根結底也是王。何琳倒想堅持來著,除了小姨外沒一個重量級的孃家人支援,連老何夫婦都搖頭,已經不怎麼管她的鬱華明隔著大洋在電話裡說:“要是何衝將來有孩子不跟父親的姓,我就會生氣,你的孩子不姓何,我們潛意識裡面就沒有她該姓何的念頭。”

“姓何又不姓鬱!”

“這是傳統文化心裡,也是家庭平衡和持續發展的要素。”

何琳又轉向父親。

老何說:“你媽說得對。”

這件事中最高興的莫過於王傳志了,孩子終於姓了他的姓了,跟打了大勝仗似的,表面雖不在乎,內心深處的石頭還是落了地。所以像欠了何琳似的,老婆長老婆短的大獻殷勤,甜言蜜語,人也更勤快了,從月嫂幹滿月走人後,就主動接過大部分工作,做飯做家務洗尿布,外加唱歌解悶兒,日子在忙碌中倒也悠哉遊哉。

王老太太有點生兒子的氣,姓你的姓那是理所當然的,有必要這麼樂唧唧當添腚倌嗎?一家之主的男人,不怕丟人!

怎奈兒子不聽她的了,一氣之下跑到大兒子的機械廠訴苦去了。王傳祥在這個即將倒閉的工廠裡也沒學到什麼手藝,和人家師傅性格不合,那師傅原是八級焊工,是工廠裡遠近文明的人才,但年紀大了,性格有點倔,不愛親民,不唉禮賢下士,勁兒勁兒的有點清高,是順毛驢的那一種型別,但能和謙謙君子老何談得來,也願意買他面子。老何的本意:傳祥沒文化,年齡又不小了,給人魚不如授之漁,學門技術將來就可以靠自己吃飯了。

但傳祥剛從農村來到大城市,人不由自主變得敏感又自卑,嫌師傅看不起他,給了他兩次臉看後,再也不肯學了,反而專心致志給工廠當起保安看大門看機械了,一月管吃住七百,也挺好。那師傅也是脾氣大的人,不肯舍下臉來說軟和話,一氣之下收了另一個真正看廠護院的保安學徒,沒教幾天,有一個外企大型汽車廠招聘了他,那師傅就帶著新徒弟走馬上任了,徒弟薪水都翻了一番還多。

但王傳祥不後悔,沒什麼事光散步似的看個工廠掙七百塊就相當不錯了,沒能跟著師傅去掙更多,只能說沒那個時運,自己只有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