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想攔我,我給了她一刀! 小妹想攔我,我同樣也是一刀! 最後一刀,將送給我的兄弟! 原野空曠,我不動聲色地策馬追趕,我失去了任何感覺,不覺得自己瘋狂殘忍。 我想到了兩句詩,我很喜歡的詩——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我判斷了一下形勢:大姐的武功不弱,她只是被我打了個攻其不備,她雖然傷了我,可肯定也身負重傷。“飛刀門”幫主受了重創,大姐手下的弟兄一定炸了營吧? 我又猜測,放出了那枝響箭,官軍應該看到了吧?那麼他們應該撲來圍剿“飛刀門”,這將為我贏得去追殺小金的時間! 抽刀斷水水更流——我喜歡的另一句詩! 我冷笑。 就算“飛刀門”是水,我也把它給斷了。 柳雲飛和大姐先後苦心經營的“飛刀門”,在我眼中不過是幻影。 我對小妹都能下手,摧毀一個“飛刀門”算得了什麼? 當然了,刺完小妹一刀,我的心裡很痛,但是真正的痛不會掛在臉上,它將會慢慢地發作,用幾十年,用我整個餘生的時間來釋放。  
讓你一次窺個夠(4)
而這時我只是一把刀,刀不會痛! 刀只有意志! 人在刺殺了愛侶,陷於極度巔狂時,反而有一種奇怪的平靜,心就像置身於風暴眼中,而那股狂愛的龍捲風帶著我的軀殼呼嘯旋轉著向前。 ——將摧毀一切阻礙! 我冷靜地觀察,用直覺、嗅覺搜尋,堅信能找到小金。 他是我的弟兄,我瞭解我這位兄弟。 我也很清楚自己要乾的事。 我得殺了他! 我的兄弟、情敵——不管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裡! (五) 遠遠地,我看到原野上的人影和刀光,九條漢子在圍攻著一個人。我一驚,“飛刀門”難道如此神速,竟抄到了我前面?我策馬衝近——一點兒沒錯,“飛刀門”的傢伙截住了小金,正大聲吆喝,要把小金亂刀斬死! 小金奪了一把刀,左右衝殺,他的刀仍快,可他的體力顯然已不行了。連日奔波,與“八隊”與“飛鷹營”惡戰兩次,他數度負傷,就像一頭疲倦的豹子,可“飛刀門”的傢伙跟餓狼一樣,圍著他伺機狠咬! 一不留神,小金腿上又捱了一刀。他憤怒地用刀一拄,把身體挺直。行動不靈便了,他只能守,不能攻。 我看得眼裡冒火!我跟“飛刀門”的傢伙非親非故,我可不樂意他們把小金殺了。小金是屬於我的,小妹也一樣。於是我高吼一聲,舉著刀就朝戰團衝去! “飛刀門”的傢伙一陣驚呼,紛紛散開。 緊接著,我眼前一花,只覺得數道暗光從四面飛來—— 飛刀! 這些傢伙的飛刀,不能奈我何。別忘了小妹傳授過我飛刀之術,尋常的飛刀我能夠對付。 我扯著韁,一閃身鑽到了馬腹下。我腹中劇痛,因那裡被大姐重重擊過一掌。但我忍住了,我的忍耐力向來很驚人。只聽到飛刀“嗖嗖”扎中馬頸。 馬兒負痛長嘶,倒地氣絕。 我鬆開韁,藉著慣性一個滾翻便衝進陣中。立起來時,我仍牢牢提著腰刀! 我發現,我正站在小金旁邊,與他背靠著背。 我們兩個橫刀,對付著四圍九個虎視耽耽的“飛刀門”好手。 “兄弟,我來了。”我說。 “你也傷得不輕。”小金說,他眼光銳敏,看出我滾翻的姿勢帶傷。 “被大姐拍了一掌,死裡逃生。”我輕描淡寫說。 對面的“飛刀門”好手憤怒地叫:“這廝傷了幫主!”“拿下他!”我明白這些傢伙其實是來追捕我的。“飛刀門”果然反應敏捷,大姐剛倒下,各路殺手便紛紛派出,窮追不捨。 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秘密身份,只知道我曾經是“飛刀門”的官差俘虜。 於是,我又變成了劉捕頭。 我與小金回到了同一陣營。 人生如夢——真耶幻耶,莫過於此。 “兄弟,”小金苦笑道,“這回我們哥倆逃不掉了。” 我冷冷地說了兩個字——“未必!” 做回劉捕頭,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