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楊的笑容一僵,唇角輕微抽動,才接到:「那是自然。」
不成想他的心中暗罵,賤人,當了女表子還想立貞節牌坊。
也不看看就她那廢物的模樣,除了長相拿得出手,還有什麼值得男人喜歡的。
他要是真對她做點什麼,那也叫寵幸。
呵,不識抬舉的賤人!
「潘師兄就別從心底咒罵了。」一步閃身到桌旁,雲千雪嫌棄的擦了擦椅子,墊著布帕坐下。
紅唇微勾,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笑容,「不如直說,也給我聽聽。」
她還真沒聽過自己的熱鬧,不妨試試。
「師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潘楊眸光一轉,面色上露出了被冤枉的不滿。
「師兄一向待你如愛侶,哪裡捨得罵你?」
那張溫文爾雅的俊容上顯露出深情,眸含秋波,暗送到一襲銀紋黑衣的雲千雪面前。
雲千雪沒忍住,嗤笑一聲。
她怎麼以前沒發現這人這麼噁心?
說出來的話帶著一股子虛假膩歪的惡臭味兒。
怎麼以前她就被騙的死死的呢?
「既然師兄當我是愛侶,那不如和我一起廢去修為,做一對白首凡人如何?」
不動聲色坐到雲千雪對面的潘楊微微搓了搓手指,苦笑一聲,「小師妹,這事豈能由我?」
他抬眸,目光懇切,語氣萬分真誠,「你也知道如今的世道,邪魔霍亂人間,仙門內部弟子修為大多不濟。」
「再加上前陣子凌天秘境被魔道奪走,現在正是正邪兩道緊張的時刻,在仙門面臨危險之際我怎能同你一起逃離?」
師門養他百年,他怎麼能如此不忠不義?
雲千雪點頭。
心想若不是這人談論凌天秘境時暗中觀察她,且沒藏好眼底的貪婪,她怕是真的要信了。
「師兄的意思是不想同我一起走了?」
雲千雪繼續陪他演。
高臺搭起,這戲當是越唱越熱鬧。
她倒是體會到了那人帶著溫柔桃花香,陪著旁人唱一場爾虞我詐,兵刃交接大戲時的樂趣了。
且看誰能騙過誰,誰能裝的更像就是。
「不是不想,是實在無能為力。」潘楊長嘆一聲。
就算是他想走,他的師傅,他的掌門,他的師兄弟又怎麼會同意呢?
他修為如此高深,他有奇遇天道傍身,這些人都要活在他的庇護下,怎麼可能放他走。
他又不像面前這個女人。
潘楊柔情似水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冷笑,廢物一個,也敢回來。
「可我對你那麼好,師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雲千雪眼底泛起水光,我見猶憐。
曾經雲千雪還是金丹期的時候,潘楊曾不知幻想過一次,如果這個天之驕女可以為他哭泣,哭著求他,那該多麼讓人振奮。
可是現在……
他抿唇,眉頭擰起。
人果然是會變得,即便是曾經高高在上的小師妹,現在也變了。
變得醜陋,變得令人作嘔。
這幅泣涕漣漣的樣子真讓他倒盡了胃口。
「師妹,當時的情況你我都清楚,那時我被師兄弟們指著脊樑罵廢物。如果不是你為我獻出了靈根,我還不知會怎樣。」
潘楊自以為屈尊降貴的為雲千雪倒了一杯冰涼的茶水。
安撫道,「我會盡力補償你,只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同你離開,師門需要我,這天下需要我。師妹你要清楚,在大義面前,兒女情長最是不能有。」
瞧瞧這溫柔體貼的模樣。
雲千雪盯著那杯冰涼的茶水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