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鬧翻,木槿再沒等過許思顏一起用晚膳。
每次許思顏回來,木槿都已吃完,或賞鳥,或寫字,或看書,再不睬他。
總算明姑姑等還不敢得罪太子,一般地會預備好太子的晚膳。許思顏連著半個月獨自一人用膳,倒也不曾氣得拂袖而去。
這日老老實實吃完,問太子妃時,說在彈琴。
她出去一回,當了一兩個月太子府名副其實的主母,不像沈南霜那樣四面討好,卻也頗得人心,並交了好幾個摯友。
聞得她小產,上至京中皇親,下至府內奴僕,前來探問請安之人絡繹不絕。
雍王許從悅在第二日便遣人問過安,送來好些補藥。
聽聞木槿給拘在屋裡無聊,許從悅又送給她一對會說話的八哥,緊跟著又送她一隻異種的長毛大白貓,好給她解悶兒。
樓小眠倒沒一次次送東西來,只叫他的愛姬茉莉過來探望了一次,順便把他的獨幽琴帶來了,“借太子妃彈幾日。”
木槿很為樓小眠不肯割愛悻然,但難得有好琴在手,自此每日都會去靜室彈上幾曲,院中侍從們從此也就有了耳福,縱然不通音律,常常聽著聽著便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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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果就是,連八哥都沒人照看了。
等木槿彈完琴回屋時,籠子裡已經空空如也,只在籠畔找到兩根沾血的黑羽毛。
而旁邊那隻號稱溫順無比的大白貓正一臉幸福地舔著爪子。
後來木槿便叫人把大白貓送還給許從悅,“還你八哥和貓。”
於是鳳儀院沒了鳥叫和貓叫,只剩琴聲了。
許思顏審過沈南霜,更覺自己對不住木槿,聽說木槿在彈琴,遂很沒志氣地踱在靜室外聽她彈完琴,待她盡興了,才尾巴似地跟在她後面回房。
明姑姑照舊跟著進去,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橫在這對分床而睡的夫妻中間,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許思顏便道:“明姑姑,你是不是胃不舒服?我叫黎九給你預備了丸藥,你快去找他要幾顆吧!”
“啊,啊——”
明姑姑先驚訝,然後飛快堆出驚喜,“這個,難為太子想著,我這就去尋藥!”
她將脫了的衣裳又披起,逃也似的奔出屋去。
木槿忙叫時,明姑姑邊跑邊道:“明姑姑這病也拖不得,得先去拿藥。太子妃等著啊,我呆會兒就回來!”
卻已把屋門“啪”地關得緊緊的。
木槿明知許思顏刻意支走明姑姑,“丁”地將軟劍出了鞘,拍在枕邊,便朝裡而臥,再不理會他。
許思顏已笑著走到床邊,將一物遞了過去。
木槿待要不接時,那物幾乎觸著自己鼻子,根本無法不理,急奪過來看時,卻是一根荊條。
抬眼瞪他時,許思顏只穿著薄薄寢衣,向她一揖到底,柔聲道:“為夫有一萬個不是,得罪了娘子,特向娘子負荊請罪,請娘子責罰!”
木槿呆了呆,卻見他容顏如玉,笑意溫存,眼底的柔情釅濃得似要化開一般,卻也微一恍惚,才甩手將荊條擲出去,說道:“我這人驕狂善妒,心狠手辣,太子何必委屈求全,當心被人笑話是非不分!”
許思顏笑道:“我的確是非不分,委屈了娘子,娘子該打便打,該罰便罰,都由娘子處置,如何?”
他一廂說著,一廂卻已坐到床沿,伺機便蹭住她,硬生生擠出些位置臥了過去。
木槿只覺他溫暖的身體貼上來,鼻息熱熱地撲在脖頸間,抄了好些日子的老莊才平息下來的心境登時亂了。
她狠狠地推他,叫道:“滾!”
許思顏道:“不滾。我又不是球,怎麼滾?”
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