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把所有該準備的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確定沒什麼遺漏的,這才推了推擱在她小腹上的一隻手。
自從孩子開始胎動,康領導簡直對這件事有點走火入魔。兩人一上床,他能一個晚上都保持興備的情緒,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肚子上。肚皮聳動一次,他就輕呼一聲,眼露驚喜,眉開眼笑。完全不像坐在主席臺上、冷著個臉、尊貴而又威儀地發號施令的康縣長。
他還總出來胎動的經臉,單數,是喊爸爸,雙數,就是喊媽媽。
李心霞有次聽見了,憤憤不平地問:“那幾下是喊奶奶?”
“這個還得再研究。”康領導深沉地回答。
白雁看到他那樣,感覺自己這一懷孕,康領導的智商降低到和幼稚圍的孩子差不多了。
“老婆?”康領導一個魚躍坐了起來。白雁預產期一到,他便堅持每天開三四個小時回家,神經緊繃得猶如大敵在前。
“康劍,”白雁疼得都出汗了,陣痛要加劇的趨勢,“你不要緊張,現在先穿衣,然後洗把臉,下樓把車發動了,我們去醫院,不要驚動爸媽。”
她儘量保持語速的平緩,知道康領導已是弦上的箭,一觸就會“嗖”地飛出去。
康劍愣了一秒,把被子掀開,看看白雁的肚子,再看看白雁疼得直咬牙的樣,“媽媽——”他條件發射地大叫一聲。
“雁雁要生了?”隔壁房間隨即有人應聲。
白雁挫敗地閉上了眼。
很快,黎明前的黑暗中,康家每個房間都亮起了燈,房間、客廳亂得和戰場一般。
()
保姆提著行李和營養品,康雲林推著李心霞,康劍一手撫著白雁,一手開電梯。
“不要太緊張,我。。。。。。能撐得住。”陣痛讓白雁已快說不出話來了,可是看著一向泰山壓頂都不改色的康領導緊蹙著眉,扶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慄著,她覺得有必要給他們輔導下生育知識。
“你快閉上嘴,一會生孩子時要很大氣力的。”李心霞以過來人的口吻打斷了她。
“老婆,你乖點!”康領導巴不得替白雁受痛,心疼地拭去她額頭的汗。
白雁竭力擠出一絲安慰的笑意。
幾個人上了車,李心霞立刻就給婦產科主任通了電話,主任說她正好在醫院值,馬上就安排白雁進產房。
怪了,白雁一到了醫院,肚子突然不痛了,神氣活現得象沒事人似的,揪著康劍的衣袖,又是要喝粥,又是要吃包子。
“剛剛是分娩熱身,現在是分娩前的休息,一會就進入狀況了。康縣長,她要吃什麼,你都給她買,吃下去才有力氣!”主任幫白雁檢查了下宮口,擰擰眉,“胎兒不小,她今天要吃大苦呢!”
“能具體點嗎?”康領導想象不出那個苦到底是多大。
“你會親眼見到的。”主任笑笑。
保姆買回早餐,白雁剛吃了一口,整個人疼得縮成了一團。
李心霞和康雲林臉都白了,“劍劍,快,快叫醫生,雁雁這回真要生了。”
主任很快趕來,讓護士把白雁推進待產室,康劍跟在後面陪產。
“主任,為什麼不是直接進產房?”康劍看到待產室裡躺著幾個孕婦,也是丈夫陪在一邊。
有的孕婦在哭著喊媽媽,“媽媽,我不生了,我疼呀…”有的孕婦在罵老公,“都是你個大壞蛋,只顧自己快活,現在疼死我啦……”
丈夫們呵呵地陪著笑,一句都不敢反駁。
“她們宮縮才開始加劇,宮口開了二指,沒到時候。”主任見多不怪,講話慢悠悠的。
“那要到幾指才能生?”康領導不恥下問。
白雁疼中偷空拉了他一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