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洲感覺到林羨玉的身體在發燙,頸間的雪白面板像是洇了淡紅色的墨,一點點地暈染開來,到臉頰、再到耳根,最後化作無助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赫連洲的胸膛上。
林羨玉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本就羞得不知如何是好,還被赫連洲這樣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他整個人臊得都快冒煙了,眼淚還不爭氣地流出來,他恨不得一頭撞在羊絨毯上。
他捂住赫連洲的嘴,哽咽著說:“你閉嘴,不許問!”
赫連洲目光坦然,絲毫沒有歉意。
林羨玉覺得掌心都在發燙,他掙扎著要從赫連洲的懷裡解脫出來。
可是今夜的赫連洲也像是變了性子,不管林羨玉如何掙扎,他的手勁都不減分毫,仍用沉沉的目光望著林羨玉。就在林羨玉找到機會想從他的臂彎裡溜下床的時候,他忽然將林羨玉塞進被窩裡,沒等林羨玉從暈眩中回過神來,他已經掀起被子,鑽了進去。
周圍瞬間陷入黑暗。
林羨玉只能依稀看見赫連洲的輪廓,帳外的風聲人聲都消弭了,耳邊僅有赫連洲的呼吸聲,帶著讓他心顫的危險氣息,在錦被裡愈發放大,彷彿天地之間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林羨玉的思緒已經完全亂了,任赫連洲把手伸進他的衣襬,掌心揉著他的腰,還逼問他:“昨晚到底夢到了什麼?”
林羨玉抽抽噎噎,說不出話來。
“以前從來沒有過嗎?”
“沒有……”林羨玉委屈地圈住赫連洲的脖頸,企圖用討好的姿態喚醒赫連洲的人性。
赫連洲卻咬住他的耳垂,林羨玉吃痛地喊了一聲,兩條腿來回地蹬,哭訴道:“好熱,赫連洲你身上太熱了,我要喘不過氣了。”
“不是答應了要幫我嗎?”
林羨玉怔怔地停下來,赫連洲的唇從林羨玉的耳垂,滑到他的臉頰。
林羨玉感覺心臟如擂鼓一般,響得發疼。
“玉兒,你真的長大了嗎?”赫連洲的嗓音愈發的啞,隱忍到了極點。
林羨玉聽不懂赫連洲的話,他已經十九歲了,怎麼還不算長大?
於是訥訥道:“長大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赫連洲的臉頰,輕聲說:“我明天就開始看醫書,我一定能找到解毒的法子,一定不會讓你再這樣痛苦了。”
他說得真誠,叫人心軟。
赫連洲無奈地笑了聲,在林羨玉的唇角碰了一下,輕到根本不算是一個吻。
赫連洲想:玉兒,我還能不能等到你真正地長大?到那時,你是否還在我身邊?
這一次林羨玉的胯骨沒有疼很久,赫連洲很快就放過他,掀開被子下了床。
林羨玉呆呆地縮在被窩裡,看著赫連洲走出去,又看著他端著一盆溫水走回來。赫連洲將棉帕浸進溫水裡,洗滌幾番,擰乾了之後走到床邊。
“玉兒,過來。”
林羨玉愣了一下,然後從被窩裡鑽出來,
爬到床邊,赫連洲幫他擦了擦脖頸上的汗。
林羨玉仰著頭,乖乖地讓他擦。
赫連洲轉身去洗帕子,回來時解開了林羨玉的寢衣羅帶,他的眼神不作停留,動作利索地幫林羨玉擦了擦上半身,然後就從楠木箱裡拿出一件乾淨的寢衣,讓林羨玉換上。
他照顧起林羨玉來,比阿南還熟練。
林羨玉覺得赫連洲看起來有些奇怪,但赫連洲眉眼舒展,望向他的眼神又是溫和的。
林羨玉還是喜歡床下的赫連洲。
平日裡的赫連洲雖然總是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威嚴,又板著臉不愛笑,可林羨玉知道赫連洲會永遠縱容他的小脾氣,知道他回默默在他身邊陪伴他、保護他。可是每次一到床上,赫連洲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