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凌陽子時,發現凌陽子在安魂閣內老淚縱橫,口中不住地說:“幸好……幸好……”
他不知何意,順著凌陽子的目光看去才發現鴻兒的魂燈竟然如此黯淡,似乎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
他頓時心裡一緊。
不等他開口,凌陽子已經將莽荒山中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凌陽子悔恨交加,他又何嘗不是?這件事是他和凌陽子一手做出來的啊。
凌陽子說完之後,竟然雙膝跪下,向他行了一個普通弟子覲見掌門的大禮。
“我害得下任掌門身陷險境,本該以死謝罪,但鴻兒不知身處何處,又遭遇了什麼險情,請掌門准許我以罪身出門,上天入地,找到鴻兒後再回來領罪。”
凌陽子執意下跪,他長嘆一聲,也跟著跪下:“大長老,此事非你一人之過,若是我能堅決勸阻你,此事也不會發生了。”
凌陽子顫聲道:“那日鴻兒極言劍中君子之道,我卻半句都聽不進……如今……如今……愧對祖師爺,愧對祖師爺啊!”
他心中大震:“難怪……難怪……我們只知劍招,只悟劍意,卻無劍心,怎麼會懂得祖師爺的劍道?我們都錯了,都錯了……”
凌陽子泣道:“但求掌門成全,讓我去吧。”
他哪裡還能不肯:“好,我同意你去,我會再派出弟子尋找,只盼早日找到鴻兒。”
大長老這一去,便是四個多月,多次傳音回來,卻是毫無線索。
他壓下心中痛意,緩緩地走在路上。
迎面走來兩個青年修士,是現在門中最出色的年輕一輩。
齊康和蘇書白齊齊行禮道:“見過掌門。”
豐虛子隨意地揮揮手,示意他們起來。
齊康見豐虛子準備離去,急道:“掌門,弟子願前去尋找大師兄。”
蘇書白道:“我……我也願意。”
豐虛子疲憊道:“我已經派了很多人出去了,不缺你們兩個。”
齊康道:“大師兄一日不回,弟子便一日不能安心修煉,這……”
“混賬!”豐虛子斥道,“你如此荒廢修煉,等你大師兄回來,你如何有顏面去見他?”
齊康擰道:“只要大師兄回來,如何責罰我都好!”
豐虛子怒道:“此事不必再提,還不退下!”
齊康怎麼會甘心?但一旁的蘇書白不知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捂著齊康的嘴將他拖了下去。
豐虛子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微微垂眼,站了一會便離開了。
若是……真的找不到鴻兒……
少元宗後山。
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看著眼前神情堅定的少年,嘆氣道:“晉兒,你真的要去找葉鴻?”
原來這位老者是少元宗宗主仲孫子。
容晉點頭道:“救命之恩,兄弟之情,不敢不報。”
仲孫子默然半晌,道:“我知道你行事自有主張,我也攔不住你,我知道你底牌頗多,但世上高人無數,你在外事事難料,我便贈你幾件法寶,也好多些手段。”
容晉躬身動容道:“師尊。”
仲孫子擺手道:“不必如此。只是我還會給你一道超品傳音符,若是宗派有事,你當全力馳援。”
容晉道:“師門待我恩重如山,我自然要為宗門盡力。只是若連師尊都……”
仲孫子打斷他的話:“你只需答應下來就是。”
容晉肅然道:“謹遵師尊之命。”
仲孫子取出法寶交予他,看著他漸遠的背影神情莫名。
他略同觀氣占卜之術,明白容晉有化險為夷、遇難成祥之命,日後定然造詣不凡,非池中之物,如今莽荒山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