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這邊血洗叛軍,楚曦和周藝宸等人很快又繼續趕路了。
周藝宸這一手雷厲風行的處置,唐俊成知道時,略顯意外的挑眉,但臉上並未顯現出任何不贊同之色。
因為他對左邊峽谷上的叛軍處置與周藝宸一模一樣。
在軍中,叛軍比逃兵的處置只會更重,這兩者是軍中最讓人厭惡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主將,唐俊成御下的手段向來嚴格。
但如此大規模的斬殺,也是極少數的。
嚴格是為了讓將士們上了戰場,不會輕易臨陣脫逃,還能有自保之力。
可大家終究都是大周人,若非此次他們是非不分,跟隨西楚對西安將士展開殺戮,他也不會做如此果決的命令。
令他意外的是,一個在京中錦衣玉食長大的皇子,竟然在治軍方面,也能做到雷厲風行。
尤其是這位三皇子一開始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斯斯文文,宛如儒雅書生的形象。
這樣的人,做此決定,怕是不易。
“殿下,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唐俊成一臉嚴肅道,“此風不可長,投敵叛國是底線,一旦這股風開了,那將來軍中將士們的信念也會動搖。”
打不贏,或是主將主動投敵,他們也跟著投敵。
長此以往,還會有幾個將士願意為國拼命?
楚曦順著唐俊成的話點頭,“唐將軍此言極是。”
周藝宸朝楚曦輕笑,“不必如此,我沒事。”
他知道其白是好意,此話也是想要寬慰自己。
“你身上的傷還好嗎?”周藝宸目光垂落在楚曦腰間。
少年還穿著那身染血的衣袍,因此他根本無法分辨其白腰側的傷勢如何?
“若傷得嚴重,決不可與我們一同走。”
楚曦搖了搖頭,就算留下來,這傷口位置也不太好處理。
與其在這平地耽擱時間,還不如與他們一同行動,儘快抵達西安城。
周藝宸斟酌片刻道,“若不然,你與我共騎”
也能省了其白不少心力。
騎馬本就需要顛簸,尤其是如今趕時間,快馬加鞭,根本容不得耽擱片刻。
那麼,其白的傷勢必然會加重。
楚曦挑眉,無奈又好笑,“不必,我還不至於脆弱至此。”
疾風颳過,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全神貫注才能聽清對方說了什麼。
為此,在楚曦的拒絕下,話題就此終結了。
西安城。
此時此刻的西安城情況較之前更為糟糕了。
在沒日沒夜的攻城下,守城的將士們身心俱疲。
關鍵是他們疲累至此,還得不到足夠的吃食。
城中如今可謂是“彈盡糧絕”。
昨日弓箭數量就已經告急,今日更是直接用完,糧食自是不必說。
下山時就已經到了需要城中富商們籌糧的情況,藥材更是軍需。
戰爭一旦拉開序幕,藥材的需求就會日漸劇增,尤其是在戚簡書日夜不繼的攻城模式下。
他們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有些重傷的將士,若是有藥本還能救治,不說可以殺敵立功,至少還是能撿回一條命。
結果,卻愣是因為藥材的短缺,人沒得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喪了命。
容青竹不善武藝,不善醫術,可見識了每日城牆上抬下來的傷兵,見證他們實在撐不下去,因沒有藥,懇求著身邊人給他們一個痛快。
見此,他終究忍不下去了。
最後還是提筆寫了幾封信,用城中的飛鴿傳了出去。
他知道這些鴿子未必能夠成功傳出去,城外的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