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到了現在,這生死關頭,讓他捨生為人那是根本不可能。
書生的話多少觸動了一些人,特別是那些有家人躲過這次瘟疫的人,他們更能體會書生的感受。
書生當然也知道這麼一個道理,當即用袖擺拭淚:“我也想多活一天,但…我們多活一天,就是給世人多一份災難,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些人家裡老少妻兒都死在這場瘟疫中,但我的夫人和孩子卻是你們口中朝廷狗救出去的,我不能出去害我的夫人和孩子,他們才是活著的希望。”
男兒有淚不輕彈,生死關頭,就是男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
“多活一天也是好的,我不想被朝廷狗殺。”又有一人哭著喊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就在這裡等死?還是把頸脖子擦乾淨了送去給那群狗孃養的朝廷狗砍?”王屠夫氣憤的說道。
片刻之後。
是啊!他們就算衝出去也是死路一條,那與死在這裡有什麼區別?
書生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姓王的屠夫。
“活路?我們身染瘟疫,哪裡還有什麼活路?就算出去,也是害人罷了!”書生的聲音不似方才那麼弱,明顯大了。
“我說你個書生有點出息行不行?橫豎一個死,我們今晚要是不衝出去,明天也是等死,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殺了他們?興許能博一條活路。”
“可萬一我們不敵怎麼辦?”一道細小的聲音傳來,是個男人的聲音,因為害怕,聲音特別小。
“朝廷狗也只有那麼不足十人,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們不成?我們今晚就衝出去,把那群狗娘樣的全部殺掉。”說話的是一名屠夫,長的五大三粗,一臉橫肉,從前他殺豬,都是親手幹掉別的生命,現在要輪到別人來幹掉他的命,他能願意?是個人都不願意。
他們就是死也要拖著那些狗孃養的朝廷狗陪葬。
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字。
既然天要絕他們,他們為什麼不去殺出一條血路來?
就如此時,邑州城那些身上帶著瘟疫僥倖沒死之人全部聚集到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每個人身邊都放著一把刀或是劍。
任何人做任何一件事,有利有弊。
皇上就是他們的天,說誰是太子,誰就是太子,說誰繼承皇位,誰就繼承皇位。
“遵旨,皇上。”太監心中驚訝,卻沒有多半句嘴,也將皇上本想要立六殿下為太子的事兒爛死在肚子裡。
“傳朕旨意,即刻恢復大殿下太子之位。”
太監急忙上前伺候。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從龍床上做起身子。
皇上的病還未好,聽到這一訊息,靜默了半天,守在一旁伺候的太監猜不出皇上的心思,也沒那膽子擅自揣摩皇上心思,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腳尖。
邑州雖離京城不算近,但人的嘴就像一陣到處刮的風,很快就傳出到京城皇上耳朵裡。
出了邑州城的百姓讚揚歌頌“大殿下”救民於水火的英雄人物,以筆墨為生的文人墨士紛紛動筆開始寫詩作賦誇讚“大殿下”為救百姓,不畏生死來到瘟疫成災的邑州城,說書先生也在茶樓繪聲繪色的說著“大殿下”的壯舉,就連小兒嘴裡也唱著相應的童謠。
“大殿下”成為身體健康百姓的救贖,成為身染瘟疫百姓的噩夢。
邑州城。
——分割線——
宮清羽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五條爪印,他黑了臉,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小妖貨,你真對得起我。”
“大頭蒼蠅”中招。
紫凌夢中一隻大頭蒼蠅停在她的鼻尖,氣惱中,啪的一掌過去,冒著拍扁自己鼻子的危險拍死那隻“大頭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