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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可以加上北朝鮮人。很快,他又把這件事與近年來不斷從美國、法國、日本傳出的核原料失竊事件聯絡了起來:核專家+失竊的核原料=核武器。這一可怕的前景著實讓他嚇了一跳。他決定先給他的上司寫一份報搞再說。

香港2000年1月3日

李漢趕到蘭桂坊後,才發現自己連軍裝都忘了換。那間酒吧裡的氣氛一如往日,嬋也還坐在老地方,背對著門。

李漢走過去,在嬋的對面坐下來,他的面前已經擺好了一杯酒,不過不是血瑪莉,是另外一種,藍色記憶。他知道她點這種酒的用意,到嘴邊的道歉話又咽了回去,他只是無聲地望著她。

他們無聲地對視。

“你穿軍裝很帥。”

他沒想到是這樣的開場白,那些道謙的話又重新湧了上來。但他還是忍著沒說。

“我都誇過你了,你為什麼也不誇誇我?”

“你還是那麼美。”

“誰要你誇這個?”

“那誇你什麼?”

“誇我的雅量呀,傻傻地坐在一個地方等人,足足等了三個半小時,見了面不要人家道歉,還夸人家長得帥!這雅量幾個女孩子家有?”

“的確,不過這話得我來說。”

“誰讓你不說?我只好自己說了。”

僵局打破了,李漢在心裡甚至有些感激這小女孩。

“我差點兒再見不到你了。”他以為這話會讓她驚訝。

“是四點到五點之間嗎?”她淡淡地問了一句。

該輪到李漢吃驚了‘你怎麼知道?”

“那會兒我正小想坐地鐵去銅羅灣,結果坐到了油麻地。”

“我坐的那架直升機差點掉進海里。”

“結果是虛驚一場。”

“你這人是不是沒心沒肺,連聽到人命關天的事都無動於衷?”

“可我有心在這兒等他。”

無言以對。

藍色記憶在漫漫揮發著效力。

“我已經失信,你為什麼還要等?”

她深深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臉上再次漾起只有她才會有的那種燦爛的微笑,“因為我不喜歡小男孩。

我對一個小夥子說,其實他比我還大呢,我是個大懶蟲,你要是找了我,誰牽你過馬路,誰給你擦鼻涕?”

那微笑突然變成了頑皮。

“我為今天的事道謙……”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真的。”他怕她不相信。

“告訴我,今天上午去午什麼?”

“去跟一位將軍聊天。”

“到天上去聊天?那位將軍夠浪漫的。”

“可聊的內容一點兒也不浪漫,印度,巴基斯坦,還有克什米爾。然後,旋翼不轉了,飛機像個大秤砣一樣往下掉……”

“然後,飛機又不往下掉了;然後,你決定不來見我;然後,你又來了,坐在我的對面……”

藍色記憶開始起作用。他目光直直地看著她,有一霎間,她看上去有一種異國情調。

她又要了一杯酒,這回是血瑪莉。他本想阻止她,但又沒有。他知道需要排遣和解脫的,不光是他。

“我一生下來就被無休無止的夢和謎弄得很累很累,”喝下血瑪莉後,她突然開口,“從來就沒有一個沒有夢的夜晚.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很小我就發現我媽媽會用手指認字、顏色。她總是隔著信封用手讀我父親寫來的信給我聽。”她說得語無倫次,但她的聲音卻使李漢有一種飄飄然通體舒泰的感覺……

“我總是很害怕,我膽小極了,可我也不知道我怕什麼?只有在成年男人的跟前,我才能稍稍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