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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父母都不在了。別的親人,即使有也很少來往。”

“他們是因為什麼去世的……我是說,你的父母。”

“我媽是因為腎的毛病,拖了很多年。”

“你爸爸呢?”封瀾知道自己問得有點多,然而她抑制不住自己對眼前這個人的好奇。在她看來,丁小野年紀輕輕就父母雙亡,既不同尋常,又讓人忍不住……憐憫。

“車禍。”說這話時,丁小野低垂著頭,雙手分別擱在膝上,頗有幾分僧人入定的樣子,從封瀾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睫毛投映在眼下的陰影、挺直的鼻樑和一側抿著的唇角。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老闆娘。”

封瀾對自己的尋根問底感到有點慚愧。她把頭髮往耳後繞了繞,又說:“像你這樣的人很少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吧?”

“這可不一定。”

“比如說?”

“比如當了你的‘狼’。還沒完沒了了。”丁小野似乎在暗指她的“騷擾”。

“我比你還煩呢。”封瀾鬱悶道,“那一下我居然相信暴力可以解決問題。”

丁小野笑著說:“暴力不一定能解決問題。可是你想的是解決問題嗎?你要的只是出一口惡氣。敢說揍他的時候你不痛快?我看你眼睛都放光了,我要是沒把你拉走估計得出人命。”

“我是眼露兇光吧。你說說,我那時是不是特猙獰?”封瀾想著也忍不住笑了。她不否認小野的話是對的,她現在都還記得藉助酒勁痛毆周陶然的感覺,別提有多痛快了。即使事後道德感和一貫做事的準則逼得她在內心也反省了好幾回,可如果時光倒流,她估計還是想揍周陶然一頓。小野這隻“狼”不過是釋放了“狽”心中壓抑的惡意。

“你現在也笑得挺猙獰。”丁小野一點面子也沒給她留。

封瀾習慣了,竟也不以為忤。她挪了挪屁股,感興趣地問:“你們那邊是不是民風很彪悍,這樣的事你見多了?”

“嗯。你不是賠了五千八?換成我們那就會用牛羊來抵。像你揍周陶然的程度,大概十幾頭羊就可以了……”

“要是打死了人呢?”

“那除了牛羊,還要賠上自家的一個黃花閨女。”

“這樣也行?”

封瀾一說出口就後悔了,丁小野壞笑的樣子擺明了是在瞎編糊弄她。她今天換了個皮質硬挺的新包,用來砸人再合適不過。小野一邊笑一邊招架,“你打人還上癮了?夠了……喂!我說夠了!”

他輕而易舉就可以讓封瀾動彈不得。封瀾被他反剪著一隻胳膊,有點疼,又不是太疼。他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我再告訴你,我們那邊有種風俗叫‘姑娘追’。年輕的女孩看上了一個男人,才會和他在馬背上追趕,然後用鞭子輕輕抽他。在男人看來,有時候皮鞭和皮包的用處也差不多……”

“見你的鬼,還不放開我?”封瀾的耳根火燒般燙。小野似乎笑了一聲,隨即她整個人得以解脫。

封瀾揉著胳膊,“你經常被姑娘用鞭子抽?”

丁小野但笑不語。

第13章 “狼”和“狽”的低階趣味(2)

“不管你以前有多風光,我們這可沒人待見對女人太野蠻的男人。”

丁小野說:“巧了,我也受不了太嬌滴滴的。”他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封瀾裸露的胳膊,他並沒有使勁,卻依然在她面板上留下了“罪證”,他奇怪地問:“你是豆腐做的?一點經不起折騰!”

“你還要怎麼折騰?”封瀾瞪著他說。

丁小野做驅趕狀,“走吧,我要睡了。”

封瀾說:“看過店裡掛著的營業執照吧?上面寫著法人:封瀾。你趕我走?”

“我說你就是閒的。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