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此時非但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嘿嘿笑著朝著馬皇后道：“妹子，你是不知道。” “這個老五老是教唆這幾個兔崽子打咱的注意。” “你說咱就那麼點家底。” “這要是這幾個狗崽子都坑著咱。” “咱怕是要少活幾年。” 馬皇后則是捂著自己的嘴笑呵呵的看著朱元璋道：“可是我覺得你非但沒有失落，怎麼還有點高興呢？” 朱元璋是心口不一。 滿臉都是本能的微笑。 可是說的話確是反著來的。 “開心？” “咱開心啥？” “誰家有這麼幾個兔崽子，那個當爹的能開心？” “咱看你是傻了妹子？” 馬皇后則是不理會朱元璋，而是有些正色道：“重八，明日幾個孩子就要去就藩了。” “你就不去送送他們？” “沒什麼要交代的？” “若是再見他們怕是要後年了。” “今年怕是就要過去了。” “你這樣一直都偏袒老大，孩子們如今可是都浴血奮戰。” “都是受傷回來的。” “你這個當爹的也不能太苛刻啊。” 朱元璋此時也罕見的正色，看著眼前幾個還在玩兒的兒子。 眼神中閃過一抹頹然。 “妹子，你是覺得咱對老二他們幾個都太苛刻？” “覺得咱這個當爹的不知道心疼自己兒子？” 馬皇后剛要說話呢。 朱元璋就滿臉感慨的開口了。 “妹子啊，你說天下那個當爹的不心疼自己兒子的？” “那不是人，那是畜生啊。” “咱看了戰報之後也是渾身都冒著涼氣。” “咱不說，可是咱後悔了。” “這些孩子們經歷的場面咱想起來就害怕。” “他們回來了。” “而且是平安回來了，咱就覺得這顆心啊，放在肚子裡了。” “咱雖然表面不說。” “可是咱心裡是真的高興啊。” “咱的兒子們各個都長大了。” “都能做事了。” “咱老朱家也後繼有人了。” 馬皇后此時也知道了為什麼。 此時也忍不住的黯然了。 默默的低頭。 朱元璋伸手攬著馬皇后的肩膀有些喟然道：“咱不去看他們，不去送他們，這不是苛刻，咱這才是愛護他們。” “若是咱幾個兒子都一樣對待。” “一時半會兒是沒啥。” “可是日後不就是給老大出難題嗎？” “這是害了他們啊。” 馬皇后此時貼著朱元璋的胸痛，看著一旁幾個已經停下來坐在一起說話的孩子。 忍不住的潸然淚下。 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出聲。 一邊不停的點頭。 一邊哽咽的小聲的開口。 “重八。” “我知道。” “我都知道。” “你說的我都知道。”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就是想多看他們幾眼。” “就幾眼也好啊。” 朱元璋此時渾身狠狠的顫抖，接著眼睛也紅了起來。 一隻手輕輕的拍著馬皇后的後背。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幾個兒子身上從來都不曾離開過。 直到夜深！ 直到明月高懸。 直到幾個兒子都已經酩酊大醉。 馬皇后和朱元璋才默然的離開了。 此時朱橚院子裡。 朱標等人都已經喝醉了。 酩酊大醉。 在朱元璋剛剛離開的瞬間！ 靠近門口已經昏昏欲睡的朱橚似有所感。 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左右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幾個哥哥，接著輕輕的從地上就站起來。 隨意的將身邊的一瓶酒拿起來。 搖晃著就朝著門口的位置走去。 池塘邊上。 朱橚看著朱元璋和馬皇后一直站著的那個涼亭。 眼神蕭索。 只是不停的喝著自己手中的酒。 他早就看見了。 不是他眼神有多好。 也不是他有多警覺。 而是自從自己被瘴氣入體之後，身體就變得要比之前差了不知多少。 冬天的時候異常的怕冷，別人傳一件衣服自己就要穿兩件。 夏天的時候是特別的怕熱。 生病了。 不管是大病還是小病。 總是要比別人恢復的慢，而且是更容易生病。 一到了秋冬換季的時候。 他整個人一會兒就如同墜入冰窟，渾身冷的要死。 好不容易自己身上的溫度上來了。 就如同進入了火山。 整個人就像是在蒸籠裡一樣。 這就是民間俗稱的打擺子。 這已經變成了他的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