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心慌,她想上樓,摟上去,樓上一個人都沒有,是個很安全的地方。
沒有人在上面,也沒有會找上來。所以,她抱了孩子彷彿是逃似的上了樓。
而樓下的傭人看見她這幅模樣,都有點奇怪,奇怪又不算奇怪,現在在別墅的傭人人人幾乎都知道少奶奶的精神變得有些失常了。
去臥室,去臥室,那是冉依顏首選的地方,去臥室,臥室是她每天待著的最安全的地方。
她不用再擔心有人欺負她,不用擔心再有人抱走孩子。
孩子…
等到一到臥室,那大大瞪大的晶亮的眼眸,水晶般清澈透明的眼眸,一時間,腳釘在那裡,身體僵在那裡,看到床上的一切,她的腦袋一下子懵了。
那偌大的床上。她原本一直熟悉的床上,被子凌亂的掀開到一邊。然後,那床上有被人睡過的痕跡,不。不只是睡過,那些深淺不一的凹凸出來的摺痕,人的膝蓋劃上去的明顯姿勢。
然後床的中間,扔了一雙雙腿中間被撕開的紫色絲襪,然後還有一根金黃的捲髮,然後,在床的大中央,有一攤明顯的液體流過的痕跡。
空氣裡是她根本不熟悉的香水味。
她的頭髮也重來不染金黃色,更不是大卷的發,她一直都是懶卷。
那一刻,冉依顏覺得腦袋裡啪的一聲脆響,就彷彿是什麼斷裂開來。
然後一鬆手,孩子被落到了床上,而女人身體就朝著床邊軟軟的朝著床邊跪下去…
自己的老公跟別的女人在床上鬼混,魚水之歡,自己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抱著你懷裡那個小雜種。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會餘夢芝的那笑的刺耳的聲音在她的腦袋中盤旋不去…果然——她都不知道。
又是他的新的報復方式開始了麼,將她囚禁瞭然後從外面帶女人回來給她難堪。
在她的面前,留給她最大的恥辱。
果然,又是他的新的報復方式麼,他不肯放過她,怎麼都不肯放過她。他一定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麼。
哈哈哈。跪在床邊的冉依顏笑的淚水都流出來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現在不就是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周圍的人都不給她一條活路,為什麼,為什麼…
她笑著,那淚眼模糊的眸子突然就瞟到床頭櫃上的水果刀。
對著那個方向,就瞟過去了。
好絕望的日子,真的讓她好絕望的日子,不能解脫的日子…
既然不能解脫,只有死才能解脫。
那麼,既然活著是痛,為什麼不能選擇另外一種方式呢。
她緩緩的爬過去,爬向床頭的水果刀,幾乎是再沒有任何留戀的將手伸出去。
解脫,她要的只是一個解脫而已。
*
風冿揚帶著風允兒去了醫院,在醫院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風冿揚在外面等,抽著煙,來來回回在醫院前面的大柱子面前徘徊。
然後,許久,才看見風允兒從裡面出來。
他那漆黑的眸子身體就站在原處抬頭看她,因為他在下面的廣場上,而風允兒站在臺階上。
當風允兒從醫生手裡接過那張白色化驗單時手是顫抖的,她屏住呼吸好久才敢掃到下面的結果,而此刻,從裡面出來的,揚著那張化驗單,臉上的表情有種無法抵擋的喜悅。
她站在人群上對著老遠拿著那張化驗單對風冿揚揮手。
看著廣場上的風冿揚,她臉上笑開了花。
而風冿揚對這個結果,卻是心裡一點都不意外。
只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因為他不想失去自己已經相伴了十多年的妹妹。(大家可以猜猜,這裡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