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還特傻氣地跟他說:“要不我們在房裡擺兩張榻吧,這樣我就能習慣了,那啥……”
那啥後面姚海棠沒好意思說,反正大家心領神會唄大婚這天大早,姚海棠和杜敬璋各自被一堆人給哄起來,姚海棠是睡眼惺忪,杜敬璋是精神百倍。到底是行軍打仗的人,姚海棠那身子骨當然比不得。
一直以來,姚海棠就覺得婚禮就是玩自己給別人看,還得賠笑臉吧還得樂呵呵地沒脾氣,不論這天別人怎麼玩自己,都得和對方一塊兒擺著幸福甜蜜的模樣兒給別人玩。一想到要給別人玩,姚海棠就覺得婚禮好冗長……
好在婚禮再冗長,也像是玩遊戲過關一樣,總有打通所有關卡的時候。下轎進門,再由婆子扶著進院兒,坐定後就沒人再折騰她了。從她坐在床上開始,這婚禮屬於她的關卡就剩下一項了——洞房花燭。
“青苗,會不會有人來鬧洞房?”這可是個大問題,最恨鬧洞房的混蛋了在現代的時候,姚海棠跟著人一塊兒鬧過洞房,她屬於在後邊圍觀的,那群人玩得可真是讓人心有餘悸。
“鬧是要鬧的,只不過公子和姑娘的洞房,再鬧也有限,再怎麼樣也得想想公子平時的聲名,不會鬧得太過。”青苗捂嘴笑著說道。
“那就好,幸好今天早上沒少吃東西,現在餓不著我。不過這麼坐著一點兒也不舒服,能不能給個靠墊我x著眯會兒,可累了”姚海棠說話間還扶了扶腦袋上邊兒由金銀珠玉鑲嵌而成的禮冠,這玩意兒至少得有五六斤,頂著五六斤大半天折騰過來了,她還真挺佩服自己。
“不成,您得好好坐著,可不知道公子什麼時候會進來,萬一姑娘一睡就睡著了,到時候公子進來可怎麼跟公子說。”青苗對姚海棠睡覺的能力可是狠狠領教過,認床且不說,但是隻要她真說累了,那就抱個整頭隨便往哪兒一趴就能睡著。
要不是婚禮不讓嘆氣,姚海棠都想當著滿屋子人長吁短嘆:“那你幫我扶著點兒,這冠得多重啊,太下本兒了,輕一點也不會……”
“死”字還沒說出來就被青苗捂了,青苗說道:“姑娘,今天大喜的日子,可千萬別亂說話。”
好容易聽到外邊有聲響,杜敬璋被一群人簇擁著進來,這時候姚海棠只覺得屁股都坐疼了。再隔著蓋頭看,只見一片模糊的輪廓,看不出誰是誰了,不過打頭那個肯定是杜敬璋。
杜敬璋才一站定,就有人張嘴說道:“各位各位,今天這機會可難得,都別矜持,有什麼招兒都往外使,今天要不使以後可沒這機會嘍”
……這話說得姚海棠只想問人一句:“言行雲,你丫就這麼當朋友的”
結果到最後,玩得最嗨的就是言行雲,臨到走時,杜敬璋說了:“小言,有你成親的時候”
把鬧洞房的人送走後,姚海棠和杜敬璋相視一眼,然後一塊坐在床沿上細細地側耳聽著動靜。洞房花燭夜,當然少不了那閒得發慌要聽牆根兒的,姚海棠和杜敬璋可都沒被圍觀的興趣愛好。
待到趕跑那些聽牆根兒的,姚海棠和杜敬璋才算清靜下來,然後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姚海棠倒也不尷尬,現代網路上什麼沒有啊“不重嗎?”杜敬璋指了指姚海棠腦袋上那鳳冠。
這時姚海棠才覺得脖子痠疼,剛才一直被折騰沒注意,這下被杜敬璋一指點破立馬就開始疼起來:“重,趕緊拿下來,剛才掀蓋頭的時候就應該拿下來,我居然還頂著這個被他們折騰。這群人也是,虧心不虧心,鬧個洞房居然敢鬧到半夜。”
伸手取下鳳冠,杜敬璋笑道:“如若是旁人,只怕要鬧到黎明時分,他們還算客氣,沒怎麼鬧。”
“好睏……咱們趕緊洗洗睡吧”姚海棠說完就起身。
杜敬璋遂拽了她一把:“慢些兒,得先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