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依蘭公主搖頭道:“八月十五……中秋……可惜……可惜……說來湊巧,我雖然沒有在意過什麼中秋節,不過今夜卻是格外想念上京,所以這才出來走走,沒想到,與你倒是一樣。”
兩人沉默了良久,一個看著月亮,一個盯著草地,依蘭公主忽然一笑,說道:“秋田圍獵的時候,我看到李將軍好生勇猛,怎麼這一路上走來,卻見李將軍時時總是面帶愁容,難不成是有什麼心事?還是說這個送親將軍的名頭辱沒了將軍?”
李文軒此時想找個藉口告退,卻又不能,畢竟這千里荒原上,豺狼虎豹甚是常見,如今這公主一人出來了,萬一遇見個什麼兇物,可是十分不妙,見公主發問,並且言語中無甚惡意,更沒有因為方才自己嚇到她而責怪自己,心中也覺得十分寬慰,便如實說道:“公主嚴重了,李文軒豈是不知好歹之人?只是……只是我離開南方已經許久了,如今是歸心似箭……”
“嗯……”依蘭公主微微點頭,說道:“抱歉,都是本宮的不是,若不是我叫皇兄讓你做這個送親將軍,耽誤了你的行程,怕是再有幾天,你就要到南方了吧?”
聽到依蘭公主向自己致歉,李文軒也是惶恐,說道:“公主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受人之託,便應當忠人之事,更何況和刺兄以誠待我,他開口叫我護送公主一程,不管是送親將軍,還是無名小卒,都是宜虛名罷了,我是必定要將公主安然送到地方的。”
依蘭公主微微一想,向李文軒福了一福,輕聲說道:“謝過李將軍了。”李文軒見依蘭公主毫無架子,深感意外,也深深一躬,還過一禮。
依蘭公主沉默許久,忽然長嘆一聲,說道:“莫說李將軍思鄉親切,就連我也何嘗不是想念上京,卻奈何……唉!”
看到面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無比悵然,李文軒忽有同病相憐之感,勸慰道:“公主莫要這般說,您是金枝玉葉,皇上也是十分在乎公主的,日後只要公主願意,想來是可以隨時回到上京來看看的。”
依蘭公主淡淡一笑,說道:“只怕到時,人物依在,我卻已是今非昨了。”
聽到這話語中的無限哀傷,李文軒心中一動,說道:“公主,我不明白,你若是不願意,想來皇上也不能太過為難與你,更不至於遠嫁千里,卻不知道為何非要如此不遠千里受這些為難?”
依蘭公主扭頭看著李文軒,說道:“李將軍是江湖中人,你所在的江湖或許是有許多的血雨腥風,想來也應當有許多為難,或者說是身不由己只事,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李文軒點頭道:“公主說的不錯,確實是如此。”
依蘭公主又說道:“可是將軍卻不知道朝堂上的江湖卻是比你所在的江湖更深,更險,就如皇兄高高在萬人之上,卻也不能隨心所欲,時時要受到諸多節制,更何況我一個小小女子?如今的大金,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卻是內憂外患,南有大宋,西有西下,更有數個強勢部落環伺左右,若是一個不慎,便可能招來滅頂之災,依蘭作為一小小女子,若是能用一己之身,憑得這份親事,換得半邊江山的數十年穩固,也可以不負身上的皇室血脈了。”
“公主……公主高義,李文軒拜服!”李文軒沒想到,這個平素名聲不佳,外表柔弱的女子,心中卻是有這一番大義計較,可是勝過了無數男兒,儘管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心中卻是深深觸動,覺得這個小小的身影,在月色中是那麼尊貴,無比凜然,叫人不敢絲毫輕視與褻瀆。
寂夜無語,李文軒靜靜的立於一旁,直到遠處的一抹雲朵遮擋了那片月光,依蘭公主才從眺望中回過神來,轉向大營中走去,李文軒則是一直在她身後一丈開外護衛,直到依蘭公主回到暖張,這才放心離去。
李文軒回到自己大帳的時候,卻見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