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禮轉身上馬,騎在馬上他還看著那一臉愕然的今津則孝,大聲道:“那些愛新覺羅和清國官吏不蠢,我們怎麼會站在這裡?我們怎麼敢於對於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賭上國運?我們被他們壓制了二千年!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和大將閣下,都會賭上一切!哪怕是我的性命,還有大將閣下的聲譽!我們有這樣多的英傑,清國卻只有一個徐一凡!”
馬蹄疾馳,數十騎馬風一般的捲過了夜色籠罩的東北大地。
徐一凡就衝在隊伍前面,留在他背後的。就是背後忽明忽暗的夜空,前線各軍的炮隊,還在有一發沒一發的打著炮彈。
跟在徐一凡身後的戈什哈,還有那些姜子鳴,陳彬戴軍等騎兵將領。都不知道徐一凡發了什麼瘋,半夜在宋慶軍營睡得好好的,就突然驚起。召集起他們就風一般的出營,宋慶他們被親兵回報驚起,追出來恭送徐一凡,也只看見了他們的背影。
誰也不知道,徐一凡現在心裡是如何的火燒火燎。
他一直以為,日本人會在遼南和他們死磕,卻沒有想到日本第二軍還有退保金州旅順的可能性!只要小鬼子進了那個要塞區,以他們的戰鬥力,多少部隊上去都不夠填的。反正以現在他手裡七拼八湊五六萬兵,是不可能打下第二軍全軍據守的金州旅順一隅。
只要戰場上面僵持下來。也只能政治解決了。他不可能在這個地方無限期的待著。他也不可能將自己手頭有數的實力在要塞區白白消耗!這些都是他逆而奪取的本錢!
這次戰事,他的聲望已經到達頂峰。向哪個方向走都是下坡。懸軍於金州旅順,只有讓聲望消磨。孤軍在外,在手中的朝鮮基地,還有未來的兩江位置,都不在自己手裡。只要他不主動造反,朝廷會利用他這個自己露出來的破綻,用一百種以上的方法來對付他。
現在他想到的就有不少,比如說繼續給他崇高的名義,讓他單純的擔負圍攻金州旅順的軍事統帥,欽差大臣,不停的用人命朝上填。而朝廷則利用他根基不穩,孤軍在外的弱點,收拾他已經拿在手裡的朝鮮,還有東北周圍的的方實力。他一支孤軍,久攻金州旅順不下,外面又是居心叵測的朝廷,再加上大軍當中還有那麼多其他營頭,遠遠未曾消化。一個還帥繼續攻擊日軍的命令,就能讓他左右為難!反正他徐一凡在那裡也拿不下金州旅順嘛!接他進京給一堆獎勵,可是禁衛軍就不姓徐了!除非他就的造反!
在禁衛軍轉戰朝鮮的時候,在禁衛軍回師遼南的時候,朝廷都不敢用這一招。因為大義名分都在他手裡,抗旨理直氣壯到了極點。但是懸軍遼南,久攻不下的時候,那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說實在的,他也倒不是怎麼怕朝廷對付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幾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可是一旦出現這樣的局面,他一心要的那個不一樣的甲午,就只有功虧一簣!
對他而言,要應對朝廷,就不能全心對日軍作戰。對清廷而言,為了能收拾他,和日本人達成什麼條件都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拿朝鮮換東北和山東被佔領的土地。一則祖宗之土未棄,丟的只是藩屬國,面子上好看點,說不定還來一個什麼國際共管讓面子更光鮮……二則就是在他還沒立足兩江的時候,就撬了他耐以生存的牆角!
那時戰事遷延,被他一時鼓動起的民氣,會不會還支撐著他繼續打下去?而他,又有沒有這個決心不顧一切,消耗乾淨自己所有的實力,繼續打下去?
這個兩難的選擇題,他一點也不想做!
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在遼南取得決定性的,迅速的勝利!
他原來的計劃良好,整遼南之敗軍,正面吸引住日軍,消耗他們的實力。禁衛軍修整訓練,等到日軍消耗到了一定程度,猛然從側背擊出。會戰決出勝敗。
可是日軍一個簡單的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