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法子,想消化香教,但是其間過程,他自己知道到底有多麼的如履薄冰,艱難萬分!
就算他不能挽救大清末世,也絕不能讓北方葬送在香教手中!中樞一亂,自己下臺,再也沒人能掌握新軍。香教必起!就為了這個,自己區區一條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這些話沒必要向別人解釋,也不指望別人能理解自己。哪怕和自己的同路人。孤臣孽子,從來都沒有好下場,他早就笑著等待著自己最後的命運了……大軍隆隆進城。京城百姓起得不算太早,旗人更是晚。一路過來,街上行人還不是很多,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切。一個旗人架著鳥籠子正一步三晃的從街那頭轉過來,準備進茶館坐坐。看到眼前這幅景象,擦擦自己眼睛,再仔細一看,頓時就丟了手中的鳥籠子。連滾帶爬的朝回跑,同時還扯開了破鑼一般的嗓門兒:“二皇上造反啦!”
喊聲撕開了京城沉滯安靜的早晨空氣,遠遠的傳了出去,引得更多的人推開門窗街心看去。
譚嗣同騎在馬上淡淡一笑,大聲下令:“傳令各營,每到一個街口,留一個棚下來,防止有人煽動鬧事。有匪徒趁亂打劫造謠,準就地拿下!不管是什麼身份!抓著了,集中起來朝南苑軍營送!”
“喳!”軍官們都大聲領命,飛馬就去各個營頭傳令。
譚嗣同再轉頭看向楊銳:“書喬,我調一隊人跟著你,飛馬去步軍統領衙門。你現在就是步軍統領衙門總辦大臣了!順天府受你節制……步軍統領衙門的綠營兵(步軍統領衙門在清亡之前,始終是綠營建制。不僅是清朝在京城的唯一綠營兵,在綠營紛紛被防營取代,完全喪失功效,只成了賬面數字的時候,還是清朝唯一還能派點用場的綠營兵,比較特殊一些——奧斯卡按),還有順天府的三班,全部聽你調遣。一人一天額外二百當十大錢,從軍餉裡頭支,對他們說奉旨配合新軍,維持北京城治安!無論如何,北京城不能亂!”
楊銳應了一聲是,接著又苦笑道:“復生,非得如此?”
譚嗣同緊緊地抿著嘴唇,從牙縫裡面擠出幾個字:“我不能讓中樞亂!現在我也不能下臺!”
楊銳一拍手:“那就陪著你將來一塊兒上法場吧!我去哪兒找你回事情?”
譚嗣同一笑,拍拍他肩膀:“隆宗門總理大臣衙門……咱們老營就在那兒。我先去安下大營,然後去看住那些王公大臣,請罪的摺子,我已經發在了前頭,這個時候,園子裡頭差不多也該收到了……書喬,說不得咱們也要跋扈一把了!”
楊銳笑笑:“和徐一凡學的?”看著譚嗣同臉上只有苦笑,他大笑著拱手,掉頭飛馬而去。
譚嗣同卻向南望去:“傳清兄啊傳清兄,沒想到我這一個書生,也能如此吧?說不定我這一切都是白費氣力,如果我倒下來,這北地百姓,就要靠你來救了!”
頤和園,玉瀾堂。
清室皇家子弟,向來起得很早,光緒自然也不例外。天色還黑,他就已經端坐御書房內,一件件看著總理大臣衙門送來的公事奏摺。
看來看去份都是譚嗣同領銜列名,而且大多都是已經辦了事情不過補個追認手續。有的上面老長一堆要保舉的人名,要斥革的人名,等著他來用寶。可是這些人不是早就已經到了位置上面署理公事,要不就是已經灰溜溜的捲鋪蓋去了臨時差遣衙門。
越看光緒心中越是煩悶,偏偏還無處訴說去。他也沒了一下將這些公文全部推下去的興致,這些日子這種舉動他已經做的太多了。於是就只有坐在那裡發呆。一會兒想想文廷式向他呈報的行事方略,一會兒又想想譚嗣同現在的情狀。有的時候還不自覺的想著,徐一凡現在在江寧城,是不是已經自稱為朕,吃飯叫做傳膳,上自己老婆叫做臨幸?
再想到自己妹子秀寧,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