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無睡意,抽屜裡放著一盒煙,中南海,摸索著掏出來,開啟,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只少了六支,盒裡餘出來的空隙處夾帶著
一個打火機。抽出一支,用打火機點上,躍動的火苗叮的一聲在眼裡映出兩簇光亮,叼著煙湊近,吸了一口,叮的一聲,光亮隨即消
失,相應的噴吐出一小片煙霧。我不會抽菸,頂多吸進去在嘴裡轉個圈直接吐出來,大多時候連吸都省了。
安靜。靜靜的夜,靜靜的自己,與一支菸。
白皙纖長的手指與煙,有一種相襯的靜態美。端著菸灰缸走到陽臺,不抽,只是看著,幾縷輕煙由菸頭嫋嫋的升騰起婀娜的姿態
,輕盈飄渺,轉眼散去,徒留幾絲淡淡的味道。慢慢的,連味道都輕不可聞。
煙,最能演繹寂寞,帶動著思緒或沉浸或緬懷,從點燃到結束,安靜的燃盡,直到摁滅在菸灰缸裡,完成它的使命。人,總是無
力留住什麼。
又抽出一支,點燃,繼續看著它明明滅滅……
站在黑夜裡,一滴淚沒掉,我哭不出來。眼淚像是被禁錮在某一處,牢牢封閉,唯剩一雙枯寂的眼。
認定自己會哭,事實上,高估了自己。人前我習慣笑,無人處,眼淚竟也不那麼肆意流了。
天明時,煙盒裡只剩下兩支。被重新放回到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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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離他近了
將電話打到他家裡,未待安慰些什麼,他的老孃沉痛至極的哭喊,“燕子,你海子哥去了啊……我的命根子喲,養了他這些年,
說走就走了……”心驟痛,再說不出一句話。
我想起小時候,他媽媽總愛逗我,“燕兒,給我們家成海當媳婦吧?”那清麗的面容滿是和善的笑意。海子哥的媽媽是個長得很
美的婦人。
我只顧著吃她拿給我的好吃的,腮幫子鼓動著,沒空回話。倒是海子哥滿臉通紅,徑自跑到一邊,低著頭,跟做錯事般,他好象
早熟。
慢慢的,夥伴們也用這件事打趣,動不動就喊我海子媳婦,我就很生氣,海子哥再來我家,我就攆他,“你怎麼沒事又來我家呢
?”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眼睛比我的還漂亮,黑亮黑亮的,說:“你還經常去我家呢,我到這來玩不行啊?”
我一愣,貌似總來和行不行有聯絡嗎?我想不明白索性不想,直接說道,“我說不準就不準,你以後少來,這是我家。”
他不服,一揚小脖,“你爸和你媽讓我來的,再說了,我來找你哥玩的,又不是找你,不然,你請我來我都不來。”
“那我爸媽以後不請你來了,你別來了;我哥也不在家,你快走吧。”
他有點傷到小小的自尊,臉驀地一紅,“不來就不來,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你為什麼還不走呢?”
我看到他的臉由紅轉紫,“我一會走咋地?”
我那時候好象特會氣他,“一會走不也得走嗎,你現在就走吧。”他氣哼哼的奪門而出,此後,十多天沒進我家的大門。
有一次他媽做了好吃的讓他送過來,他先是不送,末了還是端著來了,到了後使勁的敲我家的門,把東西放門口然後離得老遠的
看著,我出來開門,看到好吃的,端起來看了他一眼,“你敲我家門做啥?”不等他回答直接端著好吃的進屋,門砰得關上。把他氣
得直跳腳。
他媽媽就來找我了,“兒媳婦啊,別捉弄俺家海子了,那孩子實誠,你看都氣成啥樣了?”
變成我臉通紅了,“誰是你家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