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學點點頭,“再等等,等徹底穩定了再說。”
藏了那麼多年的寶貝,可不能因為不注意一朝盡毀的。
何奶奶點點頭,將金鐲子從何亭亭手腕上褪下來,帶著些懷念說道,“我那時候啊,打得十分精緻的蝦鬚鐲都看不上眼,都是賞了……咳咳……”
她驟然想起這些年來的社會形勢,沒敢說下去了。
何學想起自己出遠門這一趟看到的,說道,“會過去的,很快就會過去的。”
何學出門了一趟,不過幾天時間,就買了一輛鳳凰牌腳踏車,這個訊息像是夏天的颱風水一樣,瞬間傳遍了沈家村,繼而又往整個生產隊擴散,最後傳遍整個公社。
大伯公一家當天就上門打聽訊息,但是被何學以同樣的理由三言兩語地擋了回去。
之後是沈家村的人家,把何家的客廳坐得滿滿的,不住地追問。
何學以同樣的理由,把話說得漂漂亮亮的,送走了心有不甘的所有人,一個都沒得罪。
何亭亭顧不得看書,每次看到有客人在,都幫忙端開水,端完水得了誇讚,就坐在何學旁邊聽何學說話。
等所有人走了,何亭亭打著哈欠,問何學,“爸爸,為什麼要跟他們說這麼多啊?是爸爸賺到的錢,憑什麼要跟他們交代啊。”
“因為我們住得近,估計得相處一輩子,所以不能得罪人。”何學摸摸何亭亭的腦袋,“還有,有個好名聲,很多事會很方便的。”
何亭亭不懂,她決定繼續觀察。
“好了,問那麼多做什麼,快去睡了,你看你眼睛都睜不開了。”林玲玲將所有的家務做妥當,進來見了何亭亭不住地打哈欠的樣子,便催促道。
次日是農忙動員和正式農忙開工,整個生產隊的都忙碌起來,不過這不耽擱大家找何學打聽訊息。
何學說話水準本來就夠,昨天又說了無數遍,幾天忽悠起來更加得心應手,愣是沒有得罪一個人,就把這件事擺平了。
農忙是掙工分的好時機,就是學生,也都紛紛下地下田了。
何玄白和何玄青年齡相對大些,如果跟著幹一天,能掙得3個工分,所以兩人去幫忙摘挖回來的花生和割黃豆。
何玄連也想掙工分,以其積極踴躍的態度,贏得了曬花生曬黃豆的工作。
只有何亭亭,被何奶奶拘著在家裡,不許出去曬黑了。
不過何亭亭並不願意一直留在家裡,她找到了相對肥沃的泥土,裝進了破了的碗和盤裡,開始種花。
幹活的人偶爾背玉米黃豆花生回來,看到何亭亭種花,都有種瞎了的感覺。
別的小孩子辛辛苦苦幹活,被毒辣的太陽曬得汗涔涔,恨不得能在家裡休息一天,這何亭亭倒好,不用幹活竟也不去休息,而是發傻去種花。
何亭亭大熱天不用幹活反而去種花這樣的傻事,當天就傳遍了整個生產隊。
“果然是何家的心肝寶貝,這麼大了,什麼都不用幹,只玩玩就行了。”
“這樣的小姑娘,長大了什麼都不會,以後該怎麼生活啊。”
“呔,你忘了嗎,人何學會賺錢,能賺錢。這出去幾天,回來就是一輛鳳凰牌腳踏車了。要出去一個月啊,金山都給你搬回來了。按何學這麼疼何亭亭的做派,有一座金山,保準能給半座何亭亭。”
“就是啊,人何學有本事,怎麼會讓何亭亭委屈?”
由於何學戰績太輝煌,所以何亭亭雖然普遍被認為嬌氣不會幹農活,但還是挺多人家滿意的媳婦人選。
當然,何亭亭嬌氣和懶這樣的形象,也在許多人心裡生根發芽了。
南方的夏天從早熱到晚,太陽明晃晃的,能把生長茂盛的青草都曬得發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