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畫師開口了。

李舟，應該說是李行舟抬起頭來，眼神溫和朝少女笑道，“是靈珠啊，怎麼樣，今天賣了多少符紙？”

李舟改換了容貌，也改換了姓名，唯獨鬢邊兩縷霜白髮絲因為早年施展秘法的緣故無法改換。

面對李舟的詢問，趙靈珠傻呵呵笑道，“賣了兩沓符紙，得了一塊靈石。”

李舟皺了皺眉，“一瓶清靈丹售價三十靈石，按照你賺取靈石的速度，什麼時候可以購買清靈丹突破到煉氣三層。”

少女搖了搖頭，展顏笑道，“沒關係的。我只是五行廢靈根，突破煉氣三層也沒用，反正我這輩子都沒可能突破築基。”

“行舟大哥，你看看這是什麼？”

少女變戲法一般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支靈筆，臉上全是期冀看著李舟，“行舟大哥，你喜歡作畫，我送你一隻靈筆。”

李舟眼神平靜看著眼前的少女，沉聲問道，“多少靈石買的。”

“不多。”

“二十六塊靈石。”

少女傻呵呵笑著，將靈筆遞到了李舟身前。

李舟搖頭，“我不要。”

“靈珠，你將靈筆拿去賣了，說不得還能轉賣十來塊靈石。”

少女笑容有些勉強，弱弱開口道，“行舟大哥，我不是送給你的。我給你靈筆，你替我做一幅畫吧。”

看著少女勉強的笑容，李舟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有些不忍，從少女手中接過靈筆。

見李舟接過靈筆，少女滿臉滿眼都是笑容，她走到畫攤前，“行舟大哥，我替你研墨。”

李舟沒有回答，將紙張鋪開，手腕發力，筆尖如游龍一般勾勒出了少女含羞待放的模樣。

雖然封印了一身驚天動地的法力，但李舟這般人物，即使沒有法力，畫出的圖畫也非同尋常，遠超世俗丹青大家。

哪怕眼下的李舟只是一個凡人，但是在這清風城中，依舊有很多人來尋李舟買畫，其中甚至不乏修士。

將畫像遞給少女。

少女呆呆看著圖中的自己，霞飛雙頰，低聲問道，“我有這般漂亮嗎？”

李舟沒有回答少女，繼續低頭作畫。

少女將手中畫軸視如珍寶，將畫軸收入儲物袋中，少女探頭看向李舟正在畫的草木枯榮圖。

最後一筆落下，看著畫上草木，李舟搖了搖頭，將這草木枯榮圖揉成一團廢紙。

少女不解詢問道，“行舟大哥，你這草木枯榮圖畫得這麼好，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李舟眼神平靜，“畫上草木，沒有真正活過來，也沒有真正枯死。”

少女搖頭，“行舟大哥，畫始終是畫，畫的草木怎麼可能活過來，又怎麼可能枯死呢？”

恰逢此時，一身儒袍的中年男子從街道路過，他看向畫攤前的李舟，笑呵呵開口道，“小兄弟，今天生意如何？”

沒等李舟回答，男子滿臉笑容繼續開口道，“小飛順利拜入清虛門了，成為了清虛門的雜役弟子。清虛門的仙師說了，只要小飛能在二十歲之前修煉到煉氣六層，就可以成為外門弟子。”

見男子滿臉開懷笑容，李舟輕笑道，“恭喜韓老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