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彥,你快離開,否則蕭炎冥不會放過你的。”
顧彥抓著趙凌音的手,神色堅定,鄭重地承諾道:“凌音,我一定救你出去,不會拋棄你。”
他一想到趙凌音的身體情況就自責不已。如果不是他太大意被師兄抓回去,怎麼會讓凌音受這麼多的苦?
“我已經打探過,蕭炎冥會隨國師在天機殿為皇上祈福一天一夜,等他回來,我們早已出京。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難找到我們。”
“阿彥,謝謝你。”趙凌音表情動容,強忍著眼裡的淚,高興地笑道:“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全然忘了護她而死的貼身丫鬟、心軟的侍衛、倒戈的暗衛。
顧彥當然不知這些,所以對趙凌音越發心疼。
“凌音,這藥是我特製的,能短時間穩定你的傷情,等我們回到藥王谷,我再為你醫治。”
藥王谷避世而居,每代只武功最強之人在外行走,其餘人無事不得外出。
若有人尋醫問藥,可上藥王谷。
藥王谷這一代行走俗世的就是顧彥,得神醫之號。
顧彥穩住趙凌音的傷勢後,才背起她離開。
他在侍衛的伙食裡下了迷藥,這會兒藥效發作,屋外倒了一地。
背上的趙凌音回望小院,眼中閃過留戀。
蕭炎冥,是你先不要我的。
“凌音,藥王谷的師兄弟很好,你又這麼善良,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趙凌音抱著顧彥的脖子,輕聲道:“阿彥,謝謝你。”
“凌音。你我不必言謝。”
說話間,顧彥運起輕功,快速消失在黑夜,卻沒看見他們離開後,侍衛們紛紛從地上爬起,神色清明。
……
“王爺,人已經救走了。”
內侍在蕭炎冥耳邊輕聲說完,便迅速退下。
蕭炎冥手中的筆不停,面色如常,只有那悄然握緊毛筆的手證明他內心的不平靜。
呵,趙凌音,水性楊花的女人,果然跟野男人跑了。
“啪。”
筆應聲而碎,立馬有內侍為他換上新筆。
姜與樂餘光瞟過盛怒的蕭炎冥,饒有興趣地想,到時候到底趙凌音的臉色更難看還是蕭炎冥?
他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心情愉悅地默唸著什麼。
……
出京的那一刻,趙凌音身上的枷鎖彷彿同時碎裂。
京城將要遠出視線時,她忍不住從馬車內探頭,遙望那座讓她傷痕累累的城。
她眼中閃過傷痛、糾結、決絕,最後閉目重睜,只餘一片平靜。
從今往後,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兩人一路疾馳,中途捨棄馬車,扮做一對夫婦,竭力不讓蕭炎冥發現他們。
雖然途中他們遇到過尋他們的侍衛,但都有驚無險地躲過了。
“凌音,再有二里路就到了。”顧彥雀躍地說道。
趙凌音卻有一些擔憂,她小聲問道:“阿彥,我要不要去梳洗一番?若是這般見你的師長和師兄弟,是不是太失儀?”
顧彥一身白衣,腰間綁著藥袋,一雙眼眸猶如浩瀚星辰。
他輕輕一笑,揉揉趙凌音的頭,說:“凌音,你不必拘禮,他們不在意這些。”
趙凌音雙頰飛上紅霞,微微低頭,男人的大掌還留在她略微有些凌亂的頭上。
格外和諧的畫面,卻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這份安寧。
“看來本王來得真不是時候啊。”
森然冷寒的聲音讓趙凌音立馬觸電般躲開顧彥的手。
她一臉震驚地看向聲源,就見一身玄衣的蕭炎冥正往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