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還沒有走?”瑟瑟淡淡問道,聲音冷然。
明春水並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默默打量著瑟瑟,夜風輕拂他勝雪的白衣,全身散發著渾然天成的清峻。良久,他淡淡說道:“你這件狼皮裘衣不錯!”
瑟瑟聞言,微微凝眉,她抬手撫摸披在身上的輕裘。自從得了寒症,明春水便命人為她做了好幾件毛皮裘衣,他如此問話,難不成她穿的不是他為她做的裘衣?
瑟瑟記得,風暖送她的那件白狼皮裘衣,她也一直在櫃子裡放著的,原打算下次見面,還給風暖的。莫非,此時身上穿的竟是那伴嗎?到底是目盲之人,連自己穿的什麼衣服都不知曉。
“確實不錯,挺暖和的。”瑟瑟勾起唇角,一抹似清水芙蓉般的淺笑在唇邊綻放。
她繞過明春水,向床榻處緩緩走去。
已然幾日不曾見她軟語輕笑了,此時竟是因為這襲白狼皮笑得如此明媚。明春水但覺得心中微微一酸,他腳步輕移,瞬間便擋在瑟瑟面前,大手一探,將瑟瑟身上的白狼皮脫了下來。
身上驀然一空,一股冷意襲來,瑟瑟惱道:“明春水,你要做什麼?”
明春水勾唇淺笑道:“難不成夫人要穿著裘衣歇息?”他半開玩笑地說道,只是聲音裡卻透著一絲淡淡的苦澀。
“這件白狼皮裘衣,倒真是不錯,是誰送你的?”他淡淡問道,灼灼的眼審視著她玉臉上最細緻的變化。
他看著她濃密纖長的睫毛一斂,遮住了幽黑的眼眸。白皙細膩的臉龐,在淡淡的燭火下,水映亭雲般靜婉。
她低低說道:“是一個朋友送的。”
“什麼朋友?”明春水眯眼問道。
瑟瑟盈盈淺笑道:“明樓主今夜很閒嗎?對我的朋友也這麼感興趣,不過,我可是沒有興致和你聊。對不住,我要歇息了,明樓主還不走嗎?”
“我今夜不走了!”明春水大咧咧在她身側坐下,褪下白玉面具,俊美的容顏在燭火掩映下,分外迷人。
瑟瑟微微凝眉,對於明春水的無賴,她一向無計可施。何況,這本就是人家的寢居,甚至於春水樓的一草一木,都是他說了算的。
不過,別的雖然瑟瑟做不得主,但是,她這具殘軀還是自己說了算的。
她神色淡漠地掀開錦被躺下,閉眸歇息。身畔床榻一沉,很顯然明春水也躺下了。纖腰一緊,已經被明春水攬住。他這動作做的極其自然,瑟瑟卻身子一僵,伸足向後踢去。明春水伸腿一勾,便將瑟瑟的腿勾住。
瑟瑟黛眉微凝,手腕一翻,手指間多了幾點寒芒。她反掌便向後甩去,幾道寒光向明春水的身上刺去,距離極近,似乎是很難躲開的。
明春水唇角一勾,失笑道:“江瑟瑟,你要謀殺親夫嗎?”
他伸手一掀錦被,運內力一激,錦被瞬間鼓盪起來,幾根閃著寒光的銀針瞬間沒入被內。
明春水掀開錦被,翻身壓倒她,低笑道:“江瑟瑟,你這床上的功夫看來也得練一練了。”
他這句話說的意味不明,帶著一絲戲謔,瑟瑟的一張玉臉瞬間羞紅了。
明春水卻勾唇淺笑,黑眸中亮光灼灼,“前幾夜不是挺乖的嗎,今夜這是怎麼了。”
瑟瑟輦眉,凝聲問道:“你說什麼?”
明春水淡笑不語,這幾夜瑟瑟要求獨睡,他答應了,但是惦記著她夜裡畏寒,是以,他總是半夜裡進來,點了她睡穴,抱著她睡。
瑟瑟呆了一瞬,便明白了明春水話裡的意思,怪不得每夜初睡時,覺得極冷,睡著了反而覺得暖和多了,總覺得身畔似乎有一個火爐。她還偎依著尋找熱源,卻原來,那竟是他的懷抱。
明春水瞅著瑟瑟愣愣的模樣,微微一笑,俯身去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