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森不語,他看著我,又是那種穿透般的目光,然後說:“這一週的盤點都由你負責。”
“為什麼?”我驚訝,不是大家輪流嗎?
“擅離職守。”他冷冷地拋下四個字,帶著人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回身,“當然,聶小姐要是不願意,誰都沒法勉強。”
我握緊了手,“我願意極了。”
就這樣,我在殷潔和羽華同情的目光和辦公室裡某些人幸災樂禍的目光下,開始了為期一週的大盤點。
盤點比前輩們形容的還要累人。廠區有好幾個倉庫,每個都又大又高,很多地方都要坐升降機。那種簡陋的升降機四周連遮擋都沒有,經常停留在近十米的高空,然後我要探出身體,去看材料標籤,並清點數量。
連坐了三天後,跨出升降機的時候我腿都軟了,一個不小心,就狠狠地摔了一跤,雙手和膝蓋跌得血淋淋的。最後一天都快結束的時候,我又被架子上掉下來的一個零件砸到了頭。
我覺得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種苦。
殷潔曾主動說要代我去兩天,被我嚴詞拒絕了,不就是一週麼,有什麼了不起。
就這樣咬牙捱到了週末,當盤點終於全部結束,我拿著厚厚的盤點清單走出廠區的時候,我深刻地感覺到,我已經青春不在,殘花敗柳了。
“媽,這周我不回去了……嗯,跟同事出去玩。”
週五下了班,我沒回自己的宿舍,不成人形地躺在殷潔新宿舍的床上跟老媽打電話。
等搞定老媽,掛了電話,正在煮粥的殷潔湊過來:“曦光,你明天也跟我們出去玩吧?”
“不去。”我想都沒想地說,明天我要在床上躺一天的,家都沒力氣回了還出去玩。
“那你跟你媽媽說跟我們出去。”
“隨便說的啊,不然說我已經被上司折磨到不能動彈了嗎?哦,對了,你們明天從市區回來的時候,幫我帶點吃的回來當晚飯。”
“我們明天不去市區啊,之前我們在說話你有沒有聽啊。”殷潔拍了我一下。
當然沒在聽,我累得耳朵都快聾了。
“那你們去哪裡?”
“上海啊,可能回來很晚,你自己找吃的哈。”
“上海?”我愣了愣,坐了起來。
“是啊,你知道我是在北方唸書的嘛,既然來南方工作了,又那麼近,當然要去上海逛逛,哎呀,我們這兒去上海可方便了,在公司門口攔車就行了……”
“我也去。”
“……羽華說要去靜安寺燒香,看不出她還是這麼虔誠啊,可是肉也沒少吃……咦。”殷潔停下滔滔不絕,“曦光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重新躺下來,儘量用很平常的口氣說,“我也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週應該是兩章一起更,林嶼森如此態度的原因會初現端倪
☆、第十九節
作者有話要說: 外資銀行到公司,一般是談貸款or資金審計啥的,談完就走了……
上章貌似有些同學誤解了,解釋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在公司門口攔車。主要是殷潔和羽華在攔,我則坐在一旁的花壇上補眠。迷糊間,好像聽到了殷潔驚喜的聲音:“林副總,你也去上海啊!”
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驚,立刻抬起頭來,然而已經晚了。
我已經聽到了林嶼森那為人稱道的和悅嗓音,“嗯,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我連忙跟殷潔使眼色讓她拒絕,殷潔當沒看見就算了,居然還拉起我,把我推向了副駕駛座,“謝謝林副總!曦光你坐前面吧!”
她大聲說了一句,然後低聲快速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