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去了太子府。
在門口等了許久,管家這才迎了出來:“沈大人,太子殿下要事纏身,讓您久等了。”
沈自安淡聲說了一句:“勞煩。”
管家恭恭敬敬地將他帶進去。
劉昱在廳見他。
當他邁步進入廳時,迅速把腦袋低了下來。
就在垂首的剎那,稍縱即逝的目光,還是將劉昱盡收眼底。
當朝儲君端坐椅子上,雖然穿著常服,卻格外威嚴。
只是那臉上噙著溫潤的笑意,使得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矛盾的詭異。
沈自安立即行禮:“臣拜見太子殿下。”
劉昱目光淡淡一掃,隨即開口:“沈尚書無需多禮,本宮事務繁忙,還請沈尚書長話短說。”
沈自安恭恭敬敬地開口:“想必殿下您已經接到了陛下的聖旨,臣前來打擾殿下,主要是為了今朝醉一事。”
劉昱抖了抖袖子:“說起今朝醉的事,本宮有一連串的疑問,怕是隻有沈尚書能解答。”
沈自安誠惶誠恐:“殿下言重了,臣不敢託大,還請殿下言明。”
劉昱聲音依舊潤朗,只是面色卻冷了下來:“不知沈大人如何篤定,這今朝醉的隱匿與秦太師給父皇的提議有關?”
“且先不說那是父皇與秦太師的密談內容,就算這談話洩露,沈尚書又是憑什麼認為根源在此?究竟是空口白牙,還是證據確鑿?”
沈自安態度依舊恭敬,只是說出的話,卻不卑不亢。
他說:“殿下,難道不是麼?”
劉昱面上冷意更甚:“沈尚書這是什麼意思?”
沈自安故作疑惑:“殿下您是今朝醉的大股東,光分紅就有數十萬兩。”
“依殿下和今朝醉的關係,必然知曉今朝醉隱匿的真正緣由,難道不是因為秦太師向陛下提議吞了今朝醉麼?”
反將一軍,劉昱陷入沉默。
與其說是沉默,倒不如說啞口無言更恰當。
這疑問一出,便終止了劉昱的問責。
否則劉昱該怎麼解釋,那銀兩的出處呢?
於是,劉昱笑了。
溫文爾雅的笑聲,卻叫人毛骨悚然。
他笑了好一會兒,這才停下。
他就這麼看著沈自安,眼底殺意一閃而過。
“父皇有你這樣的賢臣,本宮真替父皇感到欣慰。”
沈自安見好就收,隨即揣著明白裝糊塗,不動聲色地改變了話題:“殿下,江北的百姓,就等著這一筆銀子救命。”
“倘若殿下能帶領臣等,完成酒水交易,用這筆交易的盈利,賑濟成千上萬的災民,那便是東陵的福氣。”
一頂高帽子戴上去,劉昱根本摘不下來。
且這頂帽子太重,劉昱承受不住。
只因他和今朝醉根本就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這讓他如何帶領戶部完成交易?
於是,他頂著高帽,又把難題踢向沈自安:“沈尚書為東陵盡忠數十載,掌握財政大權。”
“這賺銀子的事情,沈尚書必定比本宮還要在行,本宮還是得依賴沈尚書,還望沈尚書不要讓本宮失望啊!”
沈自安一聽,垂下眼皮掩住眼底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