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路還很長,再說我們還很年輕,在日後的生活中認認真真為自己彈一首曲子的須臾片刻還是有的。”
“不好定論,人的一生能走多長的路能唱幾首歌,誰也說不清楚。生命就像是點燃的蠟燭,若是遇得風平浪靜便可燃得淋漓盡致,若有不測則會瞬間變得煙消雲散。”
“人人都希望自己的一生能夠過得風平浪靜,燃得淋漓盡致,可現實的結果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萱子的話表面上聽來有些偏激或脫離現實,但細想起來也有其中的道理所在。
從左岸出來以後,她又提議去酒吧,我追問原因,可她無論如何也不告訴我。從她變得陌生的表情來看,想必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或者即將發生。是與我有關係還是與陳浩有關係或者與外在世界或生活本身有關係,我不知道。
“有些事情我想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得多,再說我們朋友一場,這點情面總得給吧。”
是啊。無論過去對她持有何種看法,那畢竟都已過去了。人的一生不能只靠一種心情一個觀點來維持。
“我們去巴黎之春。”她提議。
“那地方去過幾次,覺得有些俗,再說這種地方去得過於頻繁也並非什麼好事。”後來我們坐了一輛計程車,到離市中心還有一段路程的一傢俬人酒吧,這家酒吧的環境大體看上去還算得體,給人的感覺完全可以用怡然自得來形容。我們要了一間價格相對便宜的廂房。剛開始只喝國產紅酒,後來又喝威士忌,到深夜時又喝烈性的白蘭地,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喝個沒完沒了。彼此都喝得有些上身時,她猛然間倒入我的懷裡,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一些話。這一切只是酒精作用下的難以自持的表現,我依靠自己僅有的一點判斷力來告訴自己。時間過去沒多久她便從我的懷裡掙脫出來,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得乾乾淨淨。那豐滿的體態、光潔的大腿、凸起的Ru房、黑黑的毛叢與過去我所見到的一模一樣,甚至比以前更加美麗,而後她又端起桌上倒有烈性白蘭地的酒杯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這樣兇猛地一連喝了幾杯,從那溫情十足的唇間淌出的白蘭地從深深的|乳溝流下,越過腹部,穿過黑黑的毛叢然後滴落在地板上。在她沒有嚥下最後一口白蘭地時便將酒杯重重地摔落在地板上。酒杯在地上開裂成了無數碎片,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的臉色倏然變得慘白,嘴裡不停地往外吐國產酒、威士忌、烈性白蘭地和哥倫比亞的混合物。而我卻昏昏沉沉,癱在沙發的一角睡死過去。
第二天早晨,我睜開眼睛只見廂房的地板上到處都是已經凝結的有些發黑的血跡和散發著刺鼻氣味的穢物。萱子斜著身子躺在我的懷裡,身上依舊沒有一件衣物。沾有血跡的唇變得鐵青,臉色白慘慘的,身體像是散失了溫度的溼麵糰,摸上去依然柔軟細膩但卻冰涼得驚人。
我緊緊地抱起她,失了神地喊叫了幾聲她的名字。“萱子——萱子——萱子——”她最終沒有因為我的叫聲而做出任何反應,像是睡著了一樣,表情安然。眼前的一切讓我茫然不知所措,窗外的陽光被一團厚厚的陰雲緊緊裹住。天空一片灰暗。世界像是一瞬間跑到一個錯亂的軌道上運轉。我突然想起了萱子昨天晚上說的話“生命就像是點燃的蠟燭,若是遇得風平浪靜則會燃燒得淋漓盡致,若有不測則瞬間會變得煙消雲散。”
“生命究竟是什麼?”我一遍遍地回味著。
生命是時光留下的投影。
是冬日裡飄落的雪花。
是劃過天際的流星。
還是——
燃燒在風中的蠟燭。
萱子的死給我帶來了意料之中的結果,我想若是沒有楊子,死對我來說也不是未嘗不可之事。對於萱子的死,不管是學校還是政府都會嚴肅地處理。儘管知道從頭到尾我不帶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