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費解的世界上,我們應該以一種紀念的方式去生活。回憶可以使我們在單調的生活中重塑自我。”我說。
“可無邊的回憶會使人陷入寂寞之中,有時會讓人變得無助、難奈甚至軟弱。有時我真的不情願回憶過去,回憶那些埋藏了我愛情的往昔。”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件事。”我帶有歉意地說。
“沒關係。我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帶有破碎感的女孩。”
“你不應該是一個帶有破碎的女孩,你應該是一個快樂的女孩。”我說。
“那時,我站在十七歲的尾巴上,緊緊握著我單薄的近乎於蒼白的青春,不想進入我生命裡僅有的一個十八歲。十八歲對我們每個人都只有一個,有限的讓我有時竟無法相信一切事實都是上帝為我們早先安排。
“因為我無法預知在十八歲的青春裡,會開出鮮豔的花朵還是會像枯葉一樣凋謝。
“蘇楠是一個穿黑色衣服,留著長髮的男孩。”
“他說:‘黑色是在這冷潮的世界裡撿回來的,長髮是他憂鬱的心。’”
“對於他的話,我沒有過多地追問什麼,潛在的含義也不甚瞭解。可以這麼說,他屬於那類性格古怪的男孩子,他還常說:‘在我們生存的城市裡,人們都存活了下來,連城市一起,唯有我毀滅了。在這個城市裡,沒有任何東西屬於我,所以我也不屬於任何人。我只屬於我自己——屬於死亡。’”
“不——你不僅僅屬於你自己,更不屬於死亡,除了這些之外,你像以前一樣屬於你的父母,你的家,屬於這個社會。陽光、綠樹、鮮花它們都在屬於你的同時你也屬於它們。世界萬物是以對立面的方式存在。
“我們時常在簡單的生命輪迴中談論一些複雜的有時都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楊子說到這裡時神情淡漠地望著我,眼睛裡充滿一個柔弱女子的悲涼感。
她繼續說到,“那時儘管學習對我們來說緊張得讓我不敢用一顆常人的心去回憶,可我們還是在緊張的學習時間中抽出一點時間去散步,在陽光明媚、空氣凝重的城市夾縫裡穿梭。那時我們都喜歡去喝咖啡,在——百斯特。
“那裡的環境不錯,很符合那個年齡段孩子的心情。我常給蘇楠說百斯特的環境像一位女孩潮溼的心。
“他並沒有反對我的觀點,只是點頭表示認同。
“看到蘇楠在我面前默默地點點頭,會心的一笑,我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第三章(4)
“從那一刻我便明白,幸福原來只是一瞬間的內心滿足,那一刻,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儘管我不能更真切地理解幸福的含義,更不知道我的苦苦追求能否有結果,得到他之後,我們的愛情是否會長久,一切我都沒有作過多的思考。
“我是一個不大喜歡用一顆茫然的心去預測未來的人,因為不假思索的預測會給人心靈上帶來傷害和負重。”楊子感嘆道。
“預測未來只不過是對生命的得以延續的一種不切實際的解釋。生活中很多事我們無法用一顆平常心去預料。”我說。
“在我極其有限的十八歲的夏天,蘇楠帶著一種我難以理解的表情約我和他一起去北戴河。
“我說:‘我的父母可能不會同意我和你一起去旅遊,儘管他們都認可我們在一起,畢竟現在我們還沒有達到兩個人一起去旅遊的地步。
“一切才剛剛開始。
“‘你不願意和我一起去。’蘇楠有些灰心地說。
“不是我不想和他一起去,只是我覺得這樣對於我們的青春有些無辜,我真的怕和他出去會發生一些意外。至少在那個年齡階段,我不想發生太多意外的事情。這樣總覺得有點負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