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同方衝細問那婢女的模樣,多半是顏文鳳那妖女裝扮的。只是想不出那妖女如何又同世子在一起,想必那刺殺家父的兇手也正是顏文鳳那妖女了!”
和親王面色鐵青,心中早已把自己那好色的兒子罵了千百遍了。他明白,兒子若不是貪念顏文鳳的美色又如何會自投賊手!過了半晌,他才順了口氣,又問道:“那牆上的血字又是誰留下的?”
第十四章、亂——22
吳義道:“那血字是方衝故意嫁禍給邊如君的。他說他們公主這麼喜歡邊如君,既然是公主殺的家父,讓邊如君來背個名也是一樣,這樣反還顯得他二人情深不分彼此。”
和親王重重一掌拍在機案上,大聲喝道:“混帳!簡直是混帳!本王就不信這群賊人這般無法無天了!”
吳義磕頭道:“王爺,您對小的吳家仁至義盡、恩重如山,小人便有天膽也不敢在您面前胡言亂語的。小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若是有半句欺騙王爺,就讓小人兄弟二人都死在顏文鳳那妖女手上!”他說得神情激憤,全然不是先前那副猥瑣樣子了。
吳德一聽兄弟發出這等毒誓來,心中不禁想道:“既是說了這許多不實的話,又何苦再發這等毒誓?明明是你一個人說的,卻還拉上我來墊背!要發什麼毒誓你自己一個發了也是了,卻要說成‘我兄弟二人’。我連話也沒說,難道也要陪你去死在妖女之手?”想到此,連聲在心中念道:“老天爺,睜睜眼,謊話都是我兄弟吳義一個人說的,我吳德可是連聲也沒吭一聲的,到時顯靈可得記清楚了,不關我的事啊!”
吳義擔心自己身上中的毒只有如君才有解藥,自是在言語中大大為如君開脫了許多,把一切能推的罪過都往方衝身上推了個乾淨,再不就隱瞞了不說出來,生怕有朝一日如君不幸落入了和親王手中若是活不出來,那自己身上的毒藥便無人可解了。他把事情七分真三分假的說了一大堆,非是知道根底的人又如何能分辨得出真假來?饒是和親王精明,問了又問卻也聽得深信不疑,哪裡想得到他心中打的如意算盤?
和親王沉吟道:“依你這般說來,你同邊如君都是被冤枉了?”
吳義磕頭道:“王爺明鑑!”
和親王點了點頭,又道:“那你說,後來又是如何從賊人手中脫身的?”
吳義聽出和親王口氣已然鬆動了,心中便有了七分歡喜加三分底氣,開口道:“小的兄弟二人要憑自身本事從那兩個魔頭手中脫身,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和親王“哦”了一聲,道:“難不成是賊人自願放了你二人?”
吳義道:“那兩個魔頭早已把小的二人視作了王爺的心腹中人,想他賊教中人怨恨王爺,小的二人在他手中自也落不到好下場。小的兄弟只當自己二人是為王爺、為朝庭盡忠而遭他二賊毒手,便也說不上後悔、不值得了!”
和親王頷首道:“難為你二人患難之中還有這等想法,若是真遭了賊人毒手,卻還背個萬世罵名,本王心中倒覺得不安了。”
吳義連忙磕頭道:“有王爺這句話,便是叫小的再死十次、百次,也決不猶豫半點!”
和親王語氣終於變得緩和了,道:“你二人起來說話吧,虧得是宋大人來說情,換了別人……換了別人怕你二人再難有訴說冤屈了。給老夫磕頭倒是不用了,宋大人的救命之恩你二人卻不可不謝。說來若不是宋大人,老夫也差點犯下錯殺無辜之過!”
宋長安一直不動聲色,此刻聽和親王一番話,見吳家兄弟向自己叩頭謝恩,忙謙遜道:“如此總算是把這人情說到家了。你二人不必多理,還有什麼言無不盡的地方,我在這裡一道聽個明白,也叫我這人情說得心安。”
吳家兄弟叩了頭起身來,一雙腿不住打顫,早已是在地上跪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