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墨被嚇得差點連手裡的托盤都摔壞了,她急急地過來看著謝清溪,低聲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唬奴婢。”
“疼,”謝清溪一邊哭一邊低低說道。
丹墨連忙摸她的手,又著急又心疼地問道:“哪裡疼了?”
“眼睛,眼睛疼,”謝清溪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這就去稟了夫人找大夫來,小姐,你別怕,”丹墨立即就要轉身,可是手掌卻被謝清溪抓住。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丹墨,此時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下,她是真的難過了。一想到以後她出門,再也不會有一個身影出現時,她是真的難過。
丹墨心疼地看著她,她比謝清溪年紀要略大一些,她和硃砂幾乎是陪著謝清溪一塊長大的。未來她和硃砂也必是陪著謝清溪出嫁的人,看著面前這個素來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小姑娘,此時卻哭成了淚人一般,丹墨是真的心疼了。
此時謝清溪坐在床沿,哭的卻跟個淚人一般。
可這一幕不管是陸庭舟,還是謝清駿都無法看見。此時謝清駿在浮仙樓中,對面穿著尋常錦袍的男子,一張面容驚為天人,精緻地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南瑞陸家歷來便出美人,當年大魏皇朝末代帝王最寵愛的妃子,便是出身與陸家。
陸家本身在大魏便是皇朝,擁兵自重,朝中大臣曾數次向皇帝進言要削弱南瑞陸家的兵力。可是就是依仗著這位寵妃,陸家數次奪過彈劾,直到陸家在南瑞起兵。
是以在大齊皇朝建立之後,南瑞陸家盛產美貌的名聲,便同這個帝國一起拔地而起。如今謝清駿坐在陸庭舟的對面,卻只是安靜這張英俊至極的臉。
“想來你也在猜測我此次找你的原因吧,”陸庭舟看了他一眼。
謝清駿淡淡回道:“王爺貴人事忙,如今能撥空接見謝清駿,微臣自敢是俯首聽候吩咐。”
陸庭舟略帶苦澀地搖頭:“看來恆雅,你依舊對我有戒心。”
謝清駿險些要笑出聲,你以堂堂王爺之尊,假扮成押鏢師傅混進謝家。如今又明刀明槍地過來表示,我覬覦你的親妹妹。以謝清駿的性子,如今還能坐在這裡同他好生說話,已是極其客氣的了。
可陸庭舟卻處處待謝清駿溫和,在他面前從不以王爺身份自居,所以謝清駿偶爾的意有所指和挖苦,簡直就象打進棉花堆裡了。
看來這世上能挾制謝清駿的人,又多了一個。
陸庭舟淡淡的,又帶著若無其事的表情說道:“我將在明日啟程前往邊境,皇上決意要重開邊關馬市。不過之前馬市乃是整個西北軍的私庫,如果貿貿然重開,只怕這其中的利潤所得將會重歸西北軍。而皇上的意思是,馬市的利益將歸於國有,所以我向皇上請願,要親自坐鎮,找出一個最穩妥的法子。”
謝清駿震驚地抬頭看他,誰人不知馬市之事乃是如今朝中討論最多之事。在開國皇上起兵之後,軍隊曾一度面臨著缺少戰馬的情況,後太祖親自前往遼東邊境,與少數民族談定購買戰馬之事。
而此時少數民族之中自然也有政權的分立,有繼續支援大魏舊皇朝的,也有想要支援這個新興的力量。後太、祖不知聽從了誰的意見,答應在奪得天下之後,將在邊境開放馬市,以做邊民貿易之地,讓少數民族的牧民可以用馬、羊、皮子等換置漢族人的布料、農具和穀物。
不過在傳到陸庭舟父皇這一代,邊境時常會受這些少數民族騷擾,他們也並不作亂,只是時不時地在邊境搶掠。所以先皇不堪其擾,又因如今天下太平,對於戰馬的需求急劇減少,所以乾脆就關閉了邊境馬市。
當時西北軍就是反對到底的,不過先皇卻決意到底,最後斬殺了西北軍的主帥,這才把將士的反對情緒降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