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意志行事。所以李植話說到這裡,就打住不說了。
王承恩看了看李植的臉色,有些發慌,也不敢再多問。
他當真怕李植髮怒,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出來。以如今李植的實力,就是他犯上作亂,天下又有誰能攔住他?
兩人之間各懷心思的對話,匆匆結束了。
王承恩拱手朝李植一拜,說道:“齊王高義,咱家不敢在天津久留,這便回京去了!”
李植也不留他,只是淡淡說道:“中貴人慢走。”
王承恩嘆了一口氣,又朝李植拜了一禮,緩緩退出了齊王府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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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五,大明天子朱由檢站在乾清宮的香爐前面,開啟爐蓋撥弄了一會爐子裡的炭火,沒有說話。
王承恩拱手說道:“皇爺,那天津的兵威,實在太強。”
“不誇張地說,那虎賁軍的大兵一個打兩個京營新軍沒有問題。那些裝備,奴婢當真是頭一次見到,頭一次見到世間竟有裝備那麼精銳的兵馬。”
“一個虎賁軍大兵,就有步槍、霰彈槍和兩把手銃四支槍。不管是遠距離射擊還是近距離廝殺,完全沒有弱點。”
“而如今在天津,齊王有十萬大軍。”
朱由檢皺眉看了看香爐裡面的香料,問道:“你可問出齊王的後手?”
現在朱由檢最關心的,就是如果自己拖著不廢科舉李植會怎麼操作。
王承恩臉上一白,搖了搖頭。
“皇爺,在天津的兵營待了一陣後,奴婢就被嚇到了。奴婢在齊王面前…在齊王面前實在是不敢問。”
朱由檢愣了愣,琢磨著王承恩的這句話。
許久,朱由檢明白了王承恩的難為之處,忍不住嘆了口氣。
王承恩沒有完成使命,有些氣餒,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東廠太監王德化上前一步,問道:“聖上,如今齊王十萬大軍駐紮在天津,我們要不要按照齊王的奏章所言,先停了科舉。”
朱由檢臉上一沉,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李植一直以來和儒生士紳為敵,處處以公德捍衛者自居,他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試圖在大明廢除科舉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但是這個自然而然的舉動卻和以前所有的事情不一樣,讓朱由檢十分難堪。
儒教作為大明朝的政治基礎,是對皇權有鞏固作用的。這是祖宗定下的法制,正是這法制保證了大明二百多年綿延不絕。這和禁止士紳逃稅完全是兩碼事。
朱由檢作為一個大明天子,又怎麼會願意自己削弱自己的政治基礎?
朱由檢沉吟說道:“朕這些年觀察李植的言行…朕不相信他會造反。”
王德化說道:“可是聖上,如今齊王兵威赫赫,這拖下去,局勢怕是會敗壞。”
朱由檢皺眉說道:“王德化,如果論功業威望,朕和齊王哪個更強?”
王德化臉上一變,拱手說道:“奴婢不敢說。”
朱由檢冷笑了一聲,說道:“論功業論威望,朕遠不如齊王。”
“正是因為天下人都信奉儒教的忠孝禮法,所以哪怕齊王再強,世人也毫不猶豫地奉朕為主。即便齊王北滅韃虜南平流賊,南征北戰拓地萬里,這天下的人心依舊是在我朱明皇室一邊,不會有絲毫動搖。”
朱由檢吸了一口氣。
“但若是儒教廢了,天下人都論公德,都講究賢明聖主為民造福,這世間的輿論會偏到什麼地方去?到時候人人都說齊王負四海之望,朕這個天子…”
朱由檢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
將手上的香爐蓋子一合,朱由檢說道:“這儒教,不可廢!”
王承恩和王德化見天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