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年的樣子。

尹洛凡背叛她之後，她就沒有去尹洛凡在外頭租的公寓，而是一直住在這，包括最後一次見尹洛凡，她還記得那天昏暗的燈光。

房間很乾淨，應該是前不久才打掃過。照蓮姐的說法，那該是尹洛凡上次回蘇城的時候來收拾的。

書桌上還放著她和尹洛凡的合影，她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貼進他懷裡，顯得十分小鳥依人。蘇青末拿著合影看了會，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把相框裡的合影拿了出來，剛要塞進包裡，卻在相片背後看到幾個熟悉的字跡：你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的全部，最末還畫了一個愛心。

——我知道我二哥那時候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是他真的一直愛著你……

——尹先生真的很愛你，你不信可以去他的辦公室，你們的合影他一直放在他辦公桌最顯眼的地方。

耳邊再次回想起尹天恩和陸曼曼的話，尹洛凡一直愛著她？真的麼？她該不該信？

可蘇城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她——不得不信。

他會時常來打掃這裡，然後懷念曾經麼？

***

相較於她的房間，父親的房間則已有點灰塵，看上去雖然有打掃，卻頻率不高。

蘇青末忽然有點慶幸，慶幸父親和柳琴各有房間，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踏進去。

父親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家人的合影，還有一張是她和父親兩人的合影，那是她和尹洛凡結婚的時候拍的，她穿著婚紗，父親也穿著禮服，她笑得僵硬而虛偽，父親笑得……

蘇青末拿過那個相框想仔細地看看，卻感到相框裡明明有東西在划動。

蘇青末拿著另一張合影搖了搖，卻沒有任何感覺，再次將目光聚焦在這個相框裡，會是什麼東西呢？忍不住拆開來，原來是枚玉環，還有一張紙。

這是父親寫給她的信！

字跡不是父親的，應該是他讓別人代筆的。抬頭是“青末：”，最末的日期，正是她離開蘇城的那天，據說，父親在第二天凌晨就病逝了。

拿著信紙的手不禁顫了顫……這是父親在生命的最後，寫給她的……遺書。

“青末：

你能看到這封信，我真的很高興。這說明你開始原諒我了。

只可惜，我看不到你那時候的樣子了……也不知道你看到這封信會是什麼時候……

孩子，對不起，這麼多年，爸爸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還記得你結婚的前一天晚上問我有沒有愛過你的媽媽，我當時沒有回答你，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而是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提起。我很愛你的媽媽，也很愛你。

你小時候，一直問我你媽媽的骨灰在哪，其實我很想告訴你，我也很想要，可是我沒有資格，因為我傷害了你的媽媽，我不配得到她的原諒，不配得到她的骨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你該是在我和你合影後看到的這封信。

青末，自打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著哪一天牽著你的手，將你送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的時候，我會是怎樣的心情。

我慶幸我還是等到了。那一刻，我真的很激動，我希望你可以像那個時候一樣一直快樂幸福下去。

只可惜……

尹洛凡是個有能力的人，雖然我知道他進入蘇氏集團並非善意，但那時候從他的眼神裡，我能看出他是真的愛你，所以我才會同意將你嫁給他，只可惜，我看了一輩子的人，還是看錯了。

也許他還是愛你的，但一個能為了利益背叛你的人，不值得你再信賴。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把蘇氏集團留給你的原因，我想讓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要再為他所騙。

可我卻沒有料到你已經愛他愛得這麼深，寧願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