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水漬,“過了春節年初几上班?”
“初八,”容磊活動著頸椎,前傾時故意撞她的頭,“回來了還沒好好休息過,趁著新年偷個懶。你呢?”
“初二。”顧明珠嘆氣,“這段時間光顧著追你了,公司的事情耽擱很多,高幸結婚去了,不知道幾時才能回來上班呢,我得好好安排安排。”
“年三十我出不來,年初一我們在這裡過,恩?”容磊被她那個“追”字安撫的極順,溫柔的問她。
顧明珠搖頭,“我和我爸爸回鄉下過年。初四你家裡有活動嗎?我去你家拜訪一下,看看爺爺。”
容磊笑了,抓抓睡的有些亂的頭髮,語氣戲謔:“你還真打算和思思競爭上崗啊?”
顧明珠抬頭兇悍的瞪他,伸手捏他臉頰,“不許叫的那麼親熱!叫她田某某!”
容磊仰頭爆笑,顧明珠坐起來壓住他掐著脖子使勁搖,直到他投降為止。容磊抱著她,寵溺的表情像抱著撒潑的小寵物,“我的意思是說,田——某某,她是糖紙做的,你和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顯得你不大方。再說……你怎麼那麼笨,我那時是說氣話。”
顧明珠豎眉,“我呸!你那叫屁話!”
“你找我收拾你呢?”容磊頓了一頓,語帶威脅,翻過她來上下其手,兩人從沙發上滾到地毯上,鬧成一團。
飯廳裡熱氣嫋嫋,顧明珠做的兩菜一湯喜氣洋洋的蹲在桌上,兩碗白米飯堆尖,晶瑩剔透、筷子成雙,竊喜相對。湯匙線條圓潤。
這時光,可真好。
新年說到就到,二十九小年夜,各回各家。
阮無雙去世之後,老家家裡只留下個老母親。這幾年過年,顧博雲和顧明珠都是去鄉下和老人家一起過的。
二十九的晚上,顧明珠把梁飛凡和顧煙叫來家裡吃小年夜飯。程光買了許多焰火帶來,吃過了晚飯,顧博雲心情甚好,坐在院子裡看四個小輩玩鬧。
顧煙膽小,梁飛凡握著她的手點火,點著了快速拖著她離開,兩人基本屬於調情式娛樂。
顧明珠和程光自小玩到大,這些事情上配合的相當默契。兩個人一個在前面擺,一個在後麵點火,煙花此起彼伏熱鬧非凡,半面天空都被印的五彩斑斕。
熱鬧到十一點多,梁飛凡和顧煙回家,顧明珠和程光陪著顧博雲喝了頓小酒,這才各自休息。
三十傍晚,程光做司機,顧明珠和顧博雲帶著大包小包年貨,到達阮無雙的老家。
老外婆是軍閥家庭出身的大家閨秀,丈夫很早死了,她靠著祖產庇佑,半輩子倒也過的養尊處優,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也被教導的十分出色。
阮無雙的妹妹是國外名牌大學的雙料碩士,人長的十分美。只可惜紅顏薄命,早些年她未婚先孕,倔強的生下了女兒之後,取名阮夏。她孤身一人拉扯,誰的幫助都不要。後來,小阮夏十六歲那年,她受邀去國外做一次學術演講,在返回的途中遭遇空難,香消玉殞。
巨大的打擊使得外婆一夜之間老去,那一整個秋天,她不發一言。阮無雙每次從老家回來,一連幾天都是不高興的。
冬天的時候,外婆的言語行徑越來越讓人膽戰心驚,送去醫院之後,醫生診斷為阿爾茨海默病。
顧明珠那天也在場,瘦小的阮夏抿著唇,拉拉她的手怯怯的問:“楚楚姐姐,什麼叫阿爾茨海默病?”
顧明珠那時摸摸小阮夏的劉海,心情複雜的解釋:“老年痴呆。”
那個時候,阮夏正在唸語言班,不久就將遠赴澳洲留學。而顧明珠正在熱戀期,心心念念全是她的石頭。
再後來,風雲突變,阮無雙過世,顧家財產全部被查封。當阮夏的入學通知和顧煙看心理醫生的繳費單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