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嚴景標來松陽做一把手真的是沒有任何疑問了。”劉海燕道,“也難怪近來馮德錦好像精神了許多。”
“別人精不精神先不管,我得按照徐市長的指示把自己的事搞搞好。”潘寶山道,“現在鄒恆喜我是不打算靠近了,宣傳部還有個常務副部長曹文山,兩個副部長江楠和關放鳴,好接觸的得多溝通。關放鳴是不用想了,我跟他相剋,他是梁延發那邊的人,和馮德錦是一路的,歸根到底是嚴景標的人。”
“搞宣傳的多是牆頭草。”劉海燕道,“不過他們不當牆頭草也沒辦法,工作的性質所決定,太容易被挑毛病,否則被踹的機會太多,所以要一級一級腆著臉。”
“根據我的判斷,現在鄒恆喜是在等新主子嚴景標,但在嚴景標來之前,他對徐市長還是很用心的。”潘寶山道,“徐市長重視新農村建設工作,在宣傳報道上有要求,他馬上就行動起來,這兩天就要開全市宣傳部長會議進行部署。”
“到了市一級的層面,不管哪個部門的負責人,對黨政兩個主要領導的話都還是要聽的,只是執行的力度和效果大有差異。”劉海燕道,“其實也就是面子和主子的問題。面子是肯定要給的,但真心向的還是主子。”
“那就是玩兩面三刀,盡搞陰的了。”
“你以後會知道,在市裡,擺到檯面上的爭吵幾乎是不會有的。”劉海燕道,“一般不會像鄉鎮或縣裡一樣,不是一個幫派的見面就瞪眼,也不管大會小會,幾句話說不到一起就拍桌子摜茶杯。”
“那不是很累人嘛。”潘寶山道,“更要時刻提高警惕了。”
“習慣就行。”劉海燕道,“你剛才問江楠的事,改天我請她坐坐,到時你也來,認識認識。”
“嗯。”潘寶山點點頭道,“要不你先打個電話也成,估計後天開會時就能碰到她本人。宣傳部長會,徐市長讓我也列席。”
“行,那明天再打吧,今天有點晚了。”劉海燕看看手錶,“十一點整。”
“明天打不遲。”潘寶山道,“好了大姐,我回去休息,身上酒味大,跟江燕睡一塊怕是更要讓她頭暈。”
“哦。”劉海燕稍稍猶豫了一下,拉開房門。
潘寶山走出來,到茶几旁端起水杯又灌了幾大口。
“我走了大姐。”潘寶山放下杯子,輕抬腳步。
“小潘,晚了就別走吧。”劉海燕還是開了口,“要不你睡我房間,我跟江燕睡。”
潘寶山懷疑是聽錯了,怔怔地看著劉海燕,指指她的臥室,“你是要我睡你的房間?”
劉海燕點點頭。
“不行。”潘寶山立刻搖起頭來,停了一下說道:“在床上聞著你的氣息,我肯定睡不著。”
劉海燕臉一紅,隨即翹起嘴角無聲地笑了,藉以打破尷尬的局面,“你是真的喝多了吧。”
潘寶山摸摸腦袋,走到門廳換上鞋,出門前小聲道:“我是真的睡不著。”
說完這些,潘寶山轉身推開門就走。
劉海燕眨巴著眼睛愣著沒動,看著潘寶山帶上門之後,好一會才長長地吐了口氣,搖著頭恍然回到臥室。
此刻的潘寶山實在是興奮極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帶有明顯的用意。不過興奮的同時也有種罪惡感,他覺得不應該那麼做,因為對劉江燕來說可能會是個絕殺無情的打擊。
只有當什麼都沒發生,醉酒失憶,潘寶山最後這麼安慰自己,而且還自警,以後絕不對劉海燕動什麼邪惡的念頭。這同時,潘寶山還感到十分慶幸,因為說得快走得快,劉海燕還沒反應過來,否則被她色厲聲嚴地一批,那面子可真是不好看。
然而事實上,劉海燕沒法就此對潘寶山進行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