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臨的任何危險。因為不管情況有多壞,只要站在一起,就是彼此的勇氣。何況我信任他,信任他這麼多年站在那個最高的地方,所積累下來的智慧和勇氣。
其實我懷疑,那個時候,背對著我們的泥鰍分明就知道我們在親熱,因為他白淨的面板在轉過頭來的時候,有一抹可愛的粉紅。
圍場的早晨是安靜的,曠地上還沒有一個人。遠處安謐的山林像一首輕柔的搖籃曲,萬物生靈都在其中沉睡。馬車停下來的時候,馬兒的響鼻聲是此刻四周唯一的聲音,清寒的早風,讓我們三個都打了一個寒戰。
空無一人。放在主座邊上的鼓孤單地迎接著晨輝。
泥鰍上前幾步,環顧四周,“人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可背了一路的說辭呢!”他有些氣急敗壞。
姜卓微微隆起眉頭,我寬慰地牽住他的手。
忽然,大地傳來了巨大的震動聲,整個圍場似一下子從沉睡中驚醒。一列列計程車兵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把我們圍在正中間。盔甲震動的聲音和他們腳上的踏步聲響在了一起,我的心跳漸漸地加快,握著姜卓的手更加用力。數百人的隊伍把我們圍了好幾層,他們在身邊不停地跑動著,我們的力量微弱得就像是螻蟻。
而後,有一隊人,從樹林中慢慢地走了出來,為首的那個人,正是童百溪。
姜卓的目光越過四周計程車兵,直接向童百溪而去,童百溪初時氣宇軒昂,一接觸到姜卓的目光,腳下一頓,而後停住了。他的目光雖有山鷹一般的銳氣,但姜卓的眼光像獅子一般,儼然是一股百獸之王的霸氣。
童百溪身後站著郎中令,朝堂上的幾位重臣,還有各州府的知府和提督。他們本來也是各有得色,但看到太師止步,都懵懂地停了下來。
姜卓淡淡對四周道,“你們不用再跑了。孤自少年征戰沙場以來,在戰場上聽過的角聲喊殺聲無數,這種震懾對孤絲毫不起作用。”他的口氣不重,但是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和站於蒼穹之上的氣度。似乎被包圍的是他周圍的那些士兵,而不是他。
他的話音剛落,有幾個士兵已經亂了步伐,整個隊伍馬上受了影響,立時有一堆人因為來不及停住而堆疊在一起,互磕互拌,本來還氣勢強悍的包圍圈,瞬間就被瓦解掉。
姜卓牽著我的手,從容地走過包圍圈的缺口,士兵們都呆愣在原地,驚詫地望著他,誰都忘了出手相攔。
隨著姜卓的走近,童百溪身後看的目瞪口呆的幾個官員本能地低下頭後退幾步,只有童百溪和郎中令還僵硬地站著。
風吹動林中的樹葉,眾多的樹葉發出了浪濤一樣的聲音。還有被剛才的震動驚起的鳥兒,奮力撲騰翅膀的簌簌聲。
姜卓微抬起下巴,睥睨著童百溪,依舊是冷淡而又威嚴的聲音,“孤知道太師素來愛看戲,只是不知道如今這唱的是哪出?”
童百溪在他的注視下,氣勢生生地矮了半截,但仍然是硬著聲音說,“清君側!”
“清君側?!”姜卓輕笑一聲,四周突然安靜下來。童百溪身後的眾人又膽怯地往後退了一步。姜卓掃視他們一眼,氣勢更盛,“孤治理天朝十餘載,忠奸善惡分不清嗎?!如今爾等居然敢私自調集軍隊威逼涵谷府,打著冠冕堂皇的名目讓士兵來包圍孤!怎麼!當孤是傻子,還是以為你們這些由孤一手提拔上來的官吏已經到了能跟孤相抗衡的地步!”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洪厚響亮,彷彿山洪暴風般席捲而過,立時就有幾個膽小的官員嚇的跪了下來。
童百溪並未急於出口反駁,只是朝姜卓拜了拜,痛聲道,“王,您受這個妖女迷惑,國家大權,圍場重地,無不被她干涉,您要醒醒啊!戚氏欺君罔上,混淆綱紀,干涉朝政,獨斷專寵,全都是大罪,可陛下統統不予追究,臣等是不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