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純通話之人,赫然是威震天下的鴻蒙道尊,李淳罡!
聽她發問,鏡子裡沉寂了少許,之後嘆了一聲:“不是。”
李純神色又是驟變,面色蒼白如紙,喃喃道:“不可能的,您不是親自入摘星樓問命,以百年壽元為代價,怎麼可能會出錯呢!”
百年壽元啊!
對於普通人乃至於尋常武者來說,那可能就是一生的光陰歲月啊!
就算是李淳罡已經是宗師之尊,壽元綿延可達數百,這也是不菲的代價啊!
李淳罡嘆息了一聲,亦是肉痛:“命數晦澀難懂,難窺其真,就算是我,也只能推斷出了個大概位置罷了!”
“可我開琴那日,曾遍觀盛京英才命數。
其人大都紅黃,少有青紫,全無一人有何奇異之處。
唯牧元陽一人,命數晦澀,時而薄淡泛灰,時而隆重有青,這不正是命經當中的隱龍命格麼?
他也確實如此,離京之後其實力高歌猛進,勢力也初現苗頭,甚至於連根骨都有所改變,資質已經不遜色於我,面相上可見神異,已經有了真龍之象!
更別說,,,他還修煉了鴻蒙經,不是天運又是什麼?”
李純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困惑與自己的判斷。
在李純看來,牧元陽的所有表現,都是十分切合天運的。
可李淳罡卻只是嘆了一聲:“我也本以為此子必是天運,這才會讓你和他親近。
可剛才簽訂命書之後,我又重新登了摘星樓,卻發現我宗氣運未變,甚至越顯寡淡了一些。
而且你應該也觀察到了,你的命星並未有所改變。
這都說明牧元陽,並非身負天運之人!”
“這怎麼可能?”李純越是驚訝,“就算牧元陽並非天運,至少也得有一方之主的運勢,命運相連之後,我宗的運勢理應受到改善才對,怎麼可能會越發寡淡?”
實際上李淳罡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畢竟以牧元陽的經歷,和他現在的處境來看,其運勢已經初見端倪。
歷經這麼多次生死危機,可牧元陽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安然無恙,甚至能夠在危機當中得到好處,不斷精進自己的實力,明顯是身負大運之輩!
尤其是躍過龍門之後,這一路更是順風順水,高歌猛進。
這一切,確實是天運之象!
可不是,就是不是!
雖然不知道原因,可已經得出了結論。
所以李淳罡也只能嘆了一聲:“可能,他就是那遁去的那一道變數吧!”
即是變數,自然難以捉摸。
李純啞口無言:“既如此,父親打算怎麼做?”
“全力尋找真正的天運之子!”
“那牧元陽這邊呢?”
“氣運相連之後,無法斷絕,除非其身死!”
“父親打算殺了他麼?”李純的身子顫了顫。
眸光復雜,她的心思,更復雜。
鏡子當中的模糊人影搖了搖頭:“暫時還殺不得,我宗的氣運已經和他相連,若是其身死,必然要給宗門運勢造成莫大的損傷,現在宗門,已經禁不起變革了!”
李純心下稍安。
又聽到李淳罡話鋒一轉說:“只有在找到真正的天運之子之後,才能殺掉此子,重新簽訂命書!”
“到底還是要死的麼?”李純沒有說話。
她的心思,無人知。
李淳罡觀命數,算運勢,卻猜不透女兒心。
這種玄妙,最難琢磨。
父女二人又交流了片刻,銅鏡當中的光芒漸漸斂去,人影也隨之消散。
李純收起了銅鏡,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