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女子領兵,便是有違綱紀。
“那麼四嬸是不是也這麼覺得?”古雅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
“我……”自從她的夫君永遠的離開了她,除了兵書,她再也沒有其他的精神寄託,然而,原本她最喜愛的東西,卻被永遠的剝奪了。
她有多懷念,在戰馬上的感覺,還有她父親的仇,這不是簡簡單單殺了那時候霍跋的將軍,就可以解決的仇恨。
古雅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四嬸,你發現什麼了嗎?”
聽她這麼一說,四夫人覺得古雅似乎有了什麼新的發現,立即靠近那地圖一看,邊城的南邊的一座環山,而北邊,可以說是完全敞開著的,如今邊境的三座城池都已經在了霍跋的掌握之中,可以說下一個他們選擇的目標,邊城最有可能。
“夙華早已經在北邊駐紮,還有另外兩邊,需要有經驗的將軍率領,他只相信身邊的朝天宇,而雅兒則向他推薦了一個人。”
她的目光中滿是認真,看得四夫人一愣,“不,我,我不能……”
她不能違抗皇命,她無法再率領大軍,可是,這心中的叫囂是怎麼回事?
“四嬸,夙華手下不乏人才,但大多年輕,經驗根本比不上四嬸,皇上向來偏心六王,若是夙華願意,那些年輕的部下必定會追隨四嬸聽從指揮,四嬸就算不願意完成當初的夢想,也為邊境的百姓著想,一旦邊城被侵佔,越過這座環山,便可以直搗元熙,相信霍跋一定會重軍進犯,他們對邊城,勢在必得。”
古雅一步一步的分析著眼前的情況,四夫人皺著眉頭,心中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
“四嬸,當年於將軍的部下如今已經年邁,元熙中有才能的武將一半在夙華手下,一半在珍家手中,如今能信之人,最近之人,都必須謹慎選擇。四嬸,雅兒曾經與四嬸探討許久,更是為四嬸所研究的兵法所折服,所以這次,是非四嬸不可了!”
古雅的話一點點的滲透進四夫人的內心,她的心湖早已經激起了驚濤駭浪。
直到一陣聲響吸引了四夫人的注意,兩名士兵手中捧著一件堅硬光澤的鎧甲從外頭走了進來,“王妃,這是您要的東西。”
古雅輕點了下頭,那士兵便將鎧甲放在了四夫人的眼前。
“四嬸,不論如何,雅兒都尊重你的決定。”
四夫人的目光集中在那英氣威武的鎧甲之上,腦海中,早已經浮現出她的父親,於將軍立於馬背的模樣。
白皙的手不自覺的撫上那冰涼卻好像帶著生命的鎧甲,而後,她攤開了自己的手掌,看著五指和手心上長年累月習武留下的硬繭。
心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她,其實,她從來沒有忘記過手握長矛,揮劍殺敵的那種暢快,否則為何嫁為人婦之後,她依舊沒有放棄每日清晨起來操練的習慣?她難道不是一直在期待,自己還能披上戰甲,上陣殺敵的機會嗎?
如今這個機會,就在她的手中。
婦人緩緩深吸了口氣,“雅兒,這鎧甲,可是為我量身定製?”
清秀的少女笑了,眼中滿是期待。古雅知道,她應了。
……
屋子裡,銅鏡前,看著鏡中逝去了十年光陰的面容,婦人摘去了髮髻上的典雅珠花,一頭秀髮披肩,她長滿老繭的手緩緩的撫著自己的思念。
“夫君,你看見了嗎?你會原諒瑩兒嗎?還是你會一如既往的支援瑩兒,理解瑩兒?”
慢慢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收斂了柔和的思念,取而代之的,是那久違了十年的自信。
“王妃……”朝天宇走向院落中那抬頭看著天空發呆的女子,“王妃,我們發現了一支運送兵器的隊伍,正朝著臨城行進。”
“是霍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