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才幾個月不見,怎的學會這些臉皮厚的話?
不及多想,她刻意與他離了一些,不著痕跡的想掙脫腰間的手。因為幾步外,還站在過來尋她的車伕。
大概是試到她的舉動,賀勘配合的鬆了下手,臉上也是恢復以往的端肅。
車伕是久等孟元元不回,這才撐了把傘來碼頭尋人。本來以為人在某處躲雨,得找上一會兒,沒想到一來碼頭上便見到了。
不是他眼神好,而是一座偌大的碼頭,人都去避雨了,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家的孟娘子與一男子……呃,相擁在那兒。
著實顯眼啊。
“明叔,回去罷。”孟元元只想找條地縫兒鑽進去,便拉著賀勘的袖子,拽著他往前走。
他倒也配合,跟著她往碼頭外走,只是手掌貼扶著她的後腰,夏日衣薄,總覺得有些發燙。
孟元元低著頭,覺得那些躲雨人還在瞅著他倆,就連明叔,好似也覺得尷尬,匆匆跑走,回了馬車那邊。
“元元過得好嗎?”賀勘問,自始至終撐傘為她遮住,自己幾乎被全部淋溼。
“嗯,”孟元元應了聲,其實有些事她會在信裡與他說,“我把宅子要回來了,用你教的離間計。”
方才的相逢太過意外,如今她心裡稍稍平定,竟有許多的話想與他說,大的小的。
“離間,”賀勘笑,側臉往她看去,“是元元你聰慧,有些人明白的告知如何去做,也是做不好的。”
終究還是她自己的能力,他便是說說而已。
孟元元抿唇,聲音輕柔如泉:“你衣裳溼了,需要換一換,你住哪兒?”
這樣一問,她才想起,自己都沒問他何時來的權州,來做什麼?他不是該在翰林院嗎,這樣出京來,真的可以嗎?
聞聽她的問話,賀勘腳步一頓,眉間蹙了下:“娘子既有宅院,我當是一起住進去的。”
“我以為你有公務,再者……”孟元元話音一頓,忽也就不知道該如何說。
她與他是有過約定,因為賀家的阻撓,他們二人以退為進,各自分開。但是外人並不知曉,只知二人早已斷開,再無干系。
如今,賀勘若是直接住進孟家,會否被旁人說道?畢竟
,他現在已經是翰林院從六品修撰,正經朝廷命官。
“這些,等我後面慢慢與你說。”賀勘道,說著從身上取出什麼,“給你的。”
兩人已到車前,雨比方才小了許多。
孟元元瞧著賀勘的手心中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小瓷罐,便伸手取了過來:“什麼?”
“先上車。”賀勘伸手撩開車簾,一把傘擎得老高,生怕孟元元會被淋溼。
兩人先後進到車廂,等坐下後,馬車便緩緩啟動。
孟元元的是輛普通的青帷馬車,比不得世家大族馬車寬敞,也就夠兩三個人的位置。平日她最多和惜玉乘坐,如今賀勘靠在一起坐下,就覺得有些擠。
她把瓷罐往邊上一放,探身過去,拉來賀勘的手,隨後掏出帕子給他擦著。現在的他,幾乎溼了個透,可是給她的小罐,卻是乾乾爽爽的。
車裡鋪著竹蓆,跪坐在上面有些清涼,車窗上同樣懸掛著透氣的竹簾,些許的能看到外面的景緻。
孟元元垂著臉,眼睫纖長,似跪似坐的,腰身顯得美妙而玲瓏。靜靜的,她的呼吸清淺進出,胸脯起伏。
靠得這樣近,她嬌細精緻的面龐如此迷人。長久而來的等待與思戀,此刻的賀勘有些喉嚨發緊。
“元元,我……”他喚著她的名字,另隻手不覺過去扶上她的腰。
“嗯,”孟元元應了聲,抬眸瞅他一下,莞爾一笑,便重新去幫著擦著手,“相公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