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傑一跳一蹦的走了,白玉已經馳近了他的身邊。
凱兒雙手一把抱住了白玉的脖子,翻上了駝背,破涕為笑道:“白玉,爹呢?走,我們回去!咦,白玉,你為什麼哭?誰欺負你了?”
這時,他們已馳近了一個地處偏僻的高大蒙古包前,凱兒翻身跳了下來,大嚷道:“娘,白玉回來了!娘,白玉………”
蓬門一掀,款款走出一位面帶微笑,身披白紗,和雹可親的中年秀麗的婦人,嬌聲問道:“凱兒,你爹回來了?”
凱兒尚未來得及答話,白玉已經一頭撞進了大蓬內,母子倆人趕快跟了進去,只見白玉跪伏在地上,火紅的雙目中淚水不斷地往下滴流著!
中年婦人突然一怔,向白玉問道:“主人呢?”
白玉搖了搖頭!
淡淡的兩行淚水沿腮而下,凱兒的娘,秀麗的雙目圓睜著,臉色因過度受驚而顯得慘白,嬌美而豐滿的紅唇,輕輕顫動著,輕聲吃力地追問了一句:“他不回來了?”
白玉又點了點頭,頭垂得更低了!
她,眼前一陣暈眩,耳中充滿了隆隆聲,心裡狂喊著:“天呵,天,我日夜擔心會發生的事,今天終於發生了,天呵!”
凱兒突然發覺情勢不對怯生生的走近了他的娘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角,低聲叫道:“娘,娘,爹呢?娘,你怎麼了?”
凱兒的娘,恍似沒有聽到她最心愛的兒子的叫喚,還是痴痴待著。
終於,蓬帳內傳出了哭號聲……
天,黑了!
在那高大而華麗的蒙古包中,燈光昏暗,凱兒泣不成聲,跪伏在他孃的跟前!
凱兒的娘,幽怨地流淚,斷斷續續道:“兒呵!別哭了,你爹爹說過,假如有一天白玉回來了,而他沒有回來說的話,那……
他……就……永遠不會………回來了……“
竟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凱兒全身輕輕地顫動著,抽噎道:“娘……呵……娘……爹……爹爹他……為……什麼”
凱兒的娘頻頻搖著頭,望了望跪伏在一旁的白玉,幽幽道:“白……玉呵……他……往哪裡去?”
接著又向凱兒道:“……凱兒,你爹……爹……在武林中……稍有點地位……是……域外四音之首……他說……你……
生成‘三陰絕脈’,假如……幸而……能活過十歲的話……要我好好地撫育你成人,永棄武事,不要博涉足陰辣雲詭的江湖中事………十四年……前……你爹……來……來到這裡……“
長嘆一聲,道:“江湖上……誰都知道青衫白駝歐仁威……
唉!他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唉!你爹……說……說過………他要是不……不……不回來,叫……我們……離………離開這裡“
凱兒這時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但在他幼小的心靈中,已暗暗地決定,不論天涯海角,他要去找回他的爹爹!
凱兒的娘,這時一面流淚,一面收拾衣物,低聲道:“兒呵,娘去村長那兒告辭,一下子就會回來。”
說著,從衣箱內拿出一條烏黑的項鍊,頂端繫著一塊烏黑泛光的圓牌,上面浮雕著一輪東昇之旭日,反面刻著“旨令”兩個字,持在凱兒項上,道:“此去路上必定兇險,若發生什麼事,這是你父昔日行走江湖的信符,多少總有點用的……”
凱兒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毅然道:“娘,凱兒要去找爹爹!”
她不禁一楞,淚水又如決了堤的黃河,道:“你……去……
那……哪裡……找……“
蓬門外突然一聲:“善哉!”
包內多了一個又瘦又小的灰衣僧人,潔白的長眉,直垂至嘴角,眼皮微闔,雙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