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從這些資訊裡,傅珺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對於本朝的官職傅珺瞭解不多,但督察院是直屬於皇帝的監察部門,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傅庚能夠走到這麼重要的位置,一定與他前些時候在河道貪墨案上的表現有著莫大的關係。
還有唐寂,他被聖上嘉獎的時間恰恰就在錢寶一案之後。不能不說這裡頭有著某種聯絡。
傅珺猜測,很可能錢寶一案牽扯到了別的什麼事,被唐寂一舉查清了,聖上欣喜之便乾脆升了唐寂一階官銜,由正三品變成了從二品,其上升速度幾乎與傅庚同步。這可是極大的隆寵了。
而傅庚與唐寂的升職,於傅珺而言不啻是兩大利好訊息。
老爹官兒做得大,傅珺的腰桿子就能挺得直,在平南侯府裡說話的聲音也能大一些。而唐寂已經官至二品,又一直掌管著大理寺,這於傅珺之後要做的事情亦十分有利。
重回都城金陵,一直是傅珺多年以來的夙願。
只有回到金陵城中,重回平南侯府,她才有機會查清之前的疑案。
當年的傅珺還太弱小,救不了王氏,也沒有辦法順著盈香那條線索往下查。而今她已今非昔比,她要將所有謀害王氏之人一一查清。不管罪犯是什麼人。只要被她抓住,她一定會將之扭送大理寺,以律法嚴加懲治。
而傅庚與唐寂的雙雙升職,為傅珺查清王氏被毒殺一案提供了足夠的便利。且那錢寶一案傅珺也算立了功,唐寂不可能不顧念著她的功勞。在這雙重保障之下,傅珺相信,查明案情指日可待。
她一面啜著茶,一面在心下盤算著,各種心緒紛至沓來,也沒聽見一旁的青蔓又說了些什麼。只望著窗外的銀杏樹出神。
不一時。卻聽見身旁傳來沈媽媽說話的聲音,傅珺方才回過神來,轉首笑問道:“媽媽有何事?”
沈媽媽此來卻是詢問傅珺收拾行裝一事的,傅珺聽了便吩咐了幾句下去。沈媽媽自去辦了。接著又有青蕪來報說有知客僧來問點長明燈的事情。傅珺便叫人請了王晉過來。一同商量為王氏點長明燈一事。這一番忙亂,卻是將方才的憂鬱情緒也丟了開去。
說起來,此次傅珺來靈巖寺做法事。全程皆是由王晉相陪的。
原本王晉是沒空陪傅珺,而是要去京裡參加春闈的。可不巧的是,今年因北方發了雪災,路極難行,為使北方學子能順利參加考試,這春闈便延遲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從三月孟春一直拖到了五月初夏時節。也正因如此,王晉才會與傅珺一同來靈巖寺拜祭王氏。
原本依王襄的意思,自是要叫王晉在家裡好好讀書,準備春闈。王晉卻是執意不肯,一定要親陪著傅珺過來,一是怕傅珺心緒鬱結,二也是為了最後送姐姐王氏一程。
而在這七天時間裡,王晉亦如傅珺一般,每日兩次往大殿上香祭拜,平常無事便呆在客院裡溫書,功課卻也不曾落下。偶爾也會去尋了傅珺說話,開解她的心緒。
待七日法事做畢,啟程之時,傅珺在徵得了王晉的同意後,將宋夫人給的三百兩銀票留了下來,算是捐的香油錢。而替王氏點的那盞長明燈,傅珺也交足了十年的油資。
此番回到金陵,只怕是再無機會來姑蘇了。
可嘆傅珺生在侯門,來此五年竟是絕少出門,亦未曾好好領略這江南水鄉的風情。此刻,當馬車緩緩駛離山寺,望著窗外漸漸遠去的漫山新綠時,傅珺心中難免有幾分感慨。
王晉一直擔心傅珺心緒鬱結,因此,自馬車駛上靈巖寺外的官道後,他便策馬跟在車旁,指點著周圍的風景,陪傅珺說話解悶。
兩個人談談說說,便也不覺路長。不知不覺間,靈巖寺已被遠遠拋在身後,馬車已是駛上了姑蘇城外的官道。
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