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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倪家人沒為難你吧?”趙靖心虛弱地問。

沒等他回答,趙正清像陣風似的刮進來。

“天殺的!”一見白葦柔的傷,他發瘋地咆哮起來,手下沒停地把藥箱開啟,先做例行檢查。

蔣嬸端著一盆水進來,放在桌上,一臉明顯是哭過的痕跡。

相較眾人的驚惶忿怒,喬釋謙平靜得可怕。從闖進倪家抱出白葦柔回到喬家主屋,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救活白葦柔。

“我沒見過這麼槽的情況,她至少十天下不了床。”趙正清的眉心愈揪愈緊,收起聽診器,神情充滿忍耐和忿怒。

“你們身為主子,沒打算替她討回公道?”趙正清惱怒地轉向喬釋謙,雙手禁不住打顫。

白葦柔仍斷斷續續地咳著血,趙靖心握住她的手,捲起袖口,手臂上醜惡的瘀青讓她的心更起了一陣戰慄。

“姐、姐夫,你們說話呀!”

趙靖心的眼淚滴下來。“正清,兇手的事容後再談,眼前請你先想法子救救她。葦柔……葦柔能好起來嗎?”

“好起來?你們知不知道她的五臟六腑都出血了?要不是頭部沒有受到嚴重的撞擊,她可能早就死了,你們懂不懂?”

聽到這番話,繡兒及幾個丫頭全嚇得渾身顫抖,眼眶更是跟著紅了一圈。

“有……甚麼深仇大恨,要……這樣動手?”蔣嬸緊捏著袖子,索性嗚咽地哭出聲。

“救活她。”

眾人全抬起頭來。那是喬釋謙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冰冷、簡單,蘊著不容人拒絕的嚴厲。

趙靖心與他夫妻多年,也不禁心驚。

“救活她,公道才能討回。”說完人便離開房間;趙靖心急忙也跟了上去。

趙正清咬牙切齒地低下頭來。姐夫說的沒錯,當前要務就是把白葦柔救活,說甚麼狠話都是白費力氣罷了。

你等著,葦柔,我一定會把你救活;然後,我們都會幫你討回這個公道的。

“你想做甚麼?”趙靖心在門外低語。

喬釋謙不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她。“靖心,你認為還可以息事寧人嗎?”

“我擔心你。”

他兩手撐著欄杆,像方才在房裡一樣,動也不動地回應著趙靖心的話。

趙靖心執住他的袖,卻發現他的眼神飄得好遙遠。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著那片藍藍的天,眼底茫然起了霧氣……趙靖心垂下臉,合掌的雙手滴著淚,喃喃請求:老天爺,我趙靖心就犯這麼一個錯誤,千萬不要讓釋謙知道這件事其實是我設計的,不要讓我失去釋謙……

“回房去睡吧,我人在這兒侯著,不會有事的。”喬釋謙吩咐,趙靖心無力再拒絕甚麼,黯然地離開了。

房內,直到白葦柔的呼吸趨於平緩,一屋子亂紛紛的聲音終在凌晨時分散得乾乾淨淨。

替她解開床側的吊幔,喬釋謙疑疑地望著白葦柔熟睡的臉龐;臉上那些汙泥和傷痕經洗淨處理後,至少不似初見那樣觸目驚心了。他攤開手,看到那點點的血漬已在掌心凝成磚紅褐色。

他知道,和白葦柔之間,就像這些自體內淌出的血液,再也流不回從前;此刻坐在床前守著她的男人,再也不是當初那隻為惻隱之心而挺身救人的喬釋謙了。

他甚麼都不是,他只是靈魂脫軌的丈夫;他是個背叛妻子,愛上其他女子的丈夫。

只是這樣的愛,來得太遲。也許就在他們倆琴琴相對的那一天,她的胡琴聲像刀一般切進他的心,今生便註定只能對白葦柔說──相見恨晚。

“姑爺,老夫人請您上祠堂去。”繡兒臉色發白地在門外喊著。

“甚麼事?”一夜未眠,他甩甩頭,窗外的晨光刺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