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橘顯然陷入了沉思,掙富貴人家的銀子,的確於百姓生計無害,反而有利。
但這個口子一開,這妖精嚐到了甜頭,想做大清女首富,一個奶糖鋪子怎麼夠?
要是以後開一個鋪子,就過來找他寫牌匾。讓他給王公大臣們送這樣,送那樣,他堂堂一個皇帝,倒成了專門給人題字的了。
萬一別的嬪妃也有樣學樣,他也不好太厚此薄彼,長此下去,豈不是煩不勝煩。
讓那些臣子見了,又是雪花一樣的摺子遞上來。老八老九躲藏起來的那些黨羽,還有老十這些人,又不知道會編排些什麼出來。
最關鍵的是,大胖橘覺得,這奶糖生意就算做出花來,也賺不了幾個錢。
哪怕忙活上兩年,賺上一萬兩銀子,他又拿不到半文錢。這事兒怎麼算,怎麼不划算。
怕拒絕得太生硬,孫妙青鬧騰。大胖橘拒絕的聲音,極為柔和,
“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這個口子還不能開。不然那些言官兒議論起來,朕也為難。”
孫妙青當然不肯,“皇上是天子,不過是一個牌匾,又有什麼好為難的。”
“再說皇上親手做的奶糖發給他們當福利,那些臣子們收到,一定會更加感念皇上的恩情。”
“就算言官議論,也一定是議論皇恩浩蕩。”
剛剛才推開的手,這會兒又攀上來,抱著他的手臂搖晃。
連帶著大胖橘整個人,都被晃得暈暈乎乎起來。
“皇上,您一向最疼愛臣妾了,臣妾就這麼點小小心意,只要皇上揮揮毛筆就能滿足,皇上真的忍心看臣妾失望嗎!”
大胖橘......
他當然忍心,他不僅忍心,他還很開心。
大胖橘被吵得頭暈眼花,覺得剛養好的身子,似乎又重病纏身一般。
直接說道,“朕說了不行,你想把生意做起來,就憑自己的本事去做。”
“不患寡而患不均,朕是不會給你題這個牌匾的。”
“再和朕鬧,就去壽康宮伺候太后幾天。好好學學為人婦,為人母的道理。”
“弘晝回宮這幾日,日日都哭鬧不停。太后意見原本就大,幾次想找你過去問話,都是朕替你擋了回去。”
“你要是非要朕給你題這個牌匾,以後太后那裡就自己應付,朕不管了。”
【大胖橘你變了,竟然用這招,這是赤裸裸的威脅!讓我和去壽康宮和太后學為人婦,為人母的道理......】
【你是覺得自己的人生太順遂了,帽子不夠綠嗎?】
孫妙青眼裡裝滿了控訴和不可置信,這種話竟然是他能說出口的!
大胖橘全身不自在起來,突然就想到那個,被他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夜晚。
那是一個陰霾天,他在房門外不小心看到,太后被隆科多緊緊的抱在懷裡......
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這為人母、為人婦的道理,的確不能隨便和人學,尤其和太后!
孫妙青控訴道,“臣妾知道現在國庫空虛,華妃娘娘和敬嬪、沈貴人三個,為了後宮開支,日日都不得清閒。”
“所以才想著用陪嫁鋪子試試,若能掙些銀兩,也能讓皇上少些煩心事。”
“要不然,臣妾身處後宮,吃用都有份例。只要不大肆揮霍,手裡的私房十輩子都花不完。”
“臣妾一心為皇上著想,皇上卻這樣對臣妾,臣妾這心啊,拔涼拔涼的。”
“真真是錯付了!”
十輩子都花不完?
大胖橘覺得胸口被狠狠的紮了一刀,默默嘆了口氣。
罷了,雖然吵鬧了些,但某些方面還是有可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