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不是難事,只是我們先要弄清楚誰是我們的仇敵。”
雁地道:“這很簡單呀,要把我們趕盡殺絕的,自然就是我們的仇敵。”
我搖頭道:“也不一定簡單,鍾無窮、本礎、工信、瑞利這些陽夷、人夷等人,殺我們的兄弟,奪我們的部族,這是我們仇敵……”
雁中天截口道:“萱鴻、於暢等白夷族叛逆,在部族危難之際袖手旁觀,也是我們的仇敵!”
萱嬌聞言臉色蒼白,嬌軀微顫。我心裡嘆息,面上不動聲色,道:“不錯!賣主求榮,世人不恥,這種人我們也可視為仇敵。”
雁地明白我是想替萱嬌說話,見我順著雁中天的話改口,忙道:“智卜兄弟,你也不恥這種行徑,我們就意見一致,你的報仇計劃是什麼?”
我道:“雁兄,你是否將萱王后在臨危之際捨命相救的事告訴族王?”
雁地道:“這……我已稟告。”
我轉向海傲,道:“海大師,你也是親眼看見,應該能夠作證。”
海傲不安地搓著手,道:“萱王后在族王被困時出手相救,這族王已知道。”
我道:“一般的救命之恩,對受者來說重於性命,對施者來說卻不求回報,只是萱王后的這次相救,意義遠遠大於她行動的本身。”
幾人都疑惑望著我,聽不明白其中的含義,雁中天也被我的話吸引,不覺皺起眉頭。我道:“萱王后是萱家人,本應為家族獻身,可是為了救族王,她冒了被家族除名的風險,不僅身上受傷,心也受傷,她義無反顧投向族王,必將被萱家人恨之入骨,現在族王卻將她拒之門外,叫她這樣一個柔弱女子,情何以堪。”
幾個人臉上不禁露出測隱之色,眼中充滿了同情。雁中天雙手握緊,身軀微微顫抖,已被打動。萱嬌聽了我的一番話,聯想到自己的處境,不由雙手捂面,嚶嚶的哭了起來。
哭聲哀怨、委屈,似是經長時間壓抑,現在突然爆發,淒涼中隱含一縷悲憤,聽了讓人情難自禁,幾個男人都不禁黯然神傷,被這深深的悲情所感動。我也不禁動了感情,道:“你們只是拼殺,無非就是捨去一條性命,而她在作出這樣決定的時刻,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內心要承受多麼大的痛苦,一邊是生死與共的丈夫,一邊是血脈親情的家族,她選擇了丈夫,必然會被家族除名,這難道是一般人能夠作出的犧牲?試問大荒還有誰有這樣的勇氣?”
雁中天霍然抬頭,顫聲道:“嬌妹,我錯怪你了。”
江賓至、海傲等人聞言都不由一怔,旋即露出欣慰笑容。萱嬌渾身一顫,放下手,停止抽泣,輕聲道:“中天……”
雁中天嘆道:“唉,我對不起你,委屈你了。”
萱嬌拼命搖頭,含淚向雁中天走去,雁中天起身相迎,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久久的,雁中天伸手輕撫萱嬌秀髮,喃喃道:“嬌妹,我對不起你,從今後你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我都會保護你、愛護你,不會讓你受委屈。”
旁邊的幾個人,都被這發自內心的真情所感動,我更是心結解開,氣貫百匯,不由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聲音低沉、怪異、悠長,聲波重重向四周擴散開去。這是界天部落的秘傳之技,十里之內可互傳聲息,我在召喚凌記心。
雁中天、萱嬌被嘯聲驚醒,忙窘迫鬆開,萱嬌羞紅臉,悄悄退到雁中天身後。
我心中充滿了豪邁之氣,揚聲道:“雁伯父,你果然是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我將助你們狙殺仇敵,奪回部族。”
雁中天道:“智公子有何高見?”
我道:“大荒是野蠻的大荒,做任何事都可以不擇手段,既然是報仇,自然要叫對方血債血償!”
江賓至道:“智公子,目前我們共有四十四人,連你在內,有六名高